南衣不敢回頭,她能感覺到身後一有人緊緊跟了上來,從這速度看,除了七月絕無他人。
圓圓臉的七月,輕功在自己之上,現下追不到,但一炷香後就未必了。
南衣猛一側轉,鑽進了一旁的竹林裡頭。
七月緊跟而入。
穿過竹林,南衣踩著籬笆就上了屋頂,而後彎腰一滾,直直落入兩個屋簷間的細小縫中,蜷著身子貼在牆面,好叫那屋簷遮了身形,一動不動。
七月穿出竹林,正見到一圈一人高的籬笆,二話不說也攀了上去,卻找不見南衣人影了。在屋頂上躍起落下尋了幾處,都沒見到人,她只得抿了唇快速回了馬車那處。
見她一走,南衣立時鑽了出來,嫻熟地翻牆入戶,徑直走向躺在床上的北庫,「木山的人找我來了,我得走了。」
被拉起來的北庫還有些半夢半醒,揉著眼睛沒聽明白。
南衣顧不上太多,快速拿了幾樣重要物什放入懷中,便徑直又往窗那邊走了過去,「師父那兒,我來不及道別了,他們有東西能找到我,你幫我與師父和大師兄都說一聲!」
北庫總算醒了,大驚失色地喚了她一聲,「師姐!」
「走了!回見!」
話畢,南衣直接又翻了出去,一路沿著後後頭小道直往渡口奔去——蠱美人坐的是馬車,目前走水路最安全。
「小南?」正往回走的東方冠看到了一路狂奔的南衣,快步攔住了她,「這麼急要去哪?」
「大師兄!」南衣一邊說話一邊掰他的手,「木人的人找來了,他們能追蹤到我。我得先走了。」
東方冠直接握緊,將她拉到面前,「為何要逃?」
「那人會蠱,我們對上他可能會吃虧。」南衣急得不行,卻掙不動內力強悍的大師兄。
「不打過,怎知打不過?」東方冠依舊牢牢拉著她,「南衣,你也說了,他能追蹤你,難不成你要一直這麼逃下去?東方門既已出山,就萬萬沒有再讓你一個人頂著的說法。」
「可是……」
「沒有可是。」東方冠將她兩手都拉住了,湊到她耳邊,稍稍壓低了聲音,「師父的功夫已盡數傳於我,無論何人,皆可一戰。」
南衣一下睜大了眼睛,仰頭望他,「你說什麼?」
東方冠看向她的眼睛,堅定道,「我說,以後,無論何人,何事,都會有師兄在你前頭擋著。」
「呵,真是好一個郎情妾意。」突兀的聲音傳來。
蠱美人執著手中木盅,隨著七月一同從一旁屋簷躍下,而後被她扶著站直了身,視線死死盯著面前幾乎算得上是相擁姿勢的兩人。
南衣立時反手拉住東方冠,腳下一躍往後退去,「此人會蠱,必須離他二十丈開外。」蠱美人的必殺範圍正是二十丈。
聽到她的這句話,七月面色一變——這是主上絕對不能外露的秘密。
而蠱美人站在那處,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看著南衣和東方冠相握著的手,只覺怒意上湧,心底有什麼越發不受控制起來。
深吸一口氣,晏奚衝著南衣的方向遙遙伸出了手,「本座再給你一次機會。過來,本座既往不咎。」
見狀,南衣拉著東方冠又退了兩步,悄聲問道,「師兄,這個距離,你可有方法打暈那人?」
二十丈……
東方冠露出為難神色,「掌風最多隻能波及十丈。」
照理說,十丈距離已是內家功法的絕頂高手,但在蠱美人的二十丈必殺蠱技面前卻是大大不夠了。
「那若是加上用暗器呢?」南衣背過身,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保命針」,偷偷遞與了東方冠。
東方冠眼中一亮,「二十丈不在話下。」將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