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李蕭寒都歇在屋中,夜裡也未曾再來尋林月芽。
若依蘭徳這幾日也去看望了幾次李蕭寒,回來的時候都會和林月芽說起李蕭寒的情況。
「其實他好像沒有那樣討厭。」
若依蘭徳對林月芽這樣說的時候,臉頰上蹦出一朵淡淡的紅雲。
直到第四日,李蕭寒才正式和婼羌王進行往後事宜的交涉。
這場交涉沒有想像中那樣長久,總共不過一個時辰,雙方便達成協議。
因為李蕭寒開出的條件,足以讓婼羌安心,他沒有像魏王那樣用銀子直接叫價,相反,他給出的價格是近幾年來最低的收買價,然而婼羌王肯點頭,便是李蕭寒最後開出的這個條件。
李蕭寒要留在婼羌,這便相當於主動留下當質子。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他在婼羌,便是西域諸國來犯,大齊顧忌顏面也不會完全置之不理。
方才在大殿上,禮部跟來的主簿不敢吱聲,如今兩人出來,他便立即開始勸阻,「侯爺此舉萬萬不可,您有爵位在身,又是長公主之子,再加上您身上還有大理寺的職位,絕不能說留下就留下!」
「再者,向來都是強國留弱國的質子,哪裡有我大齊留質子在婼羌的道理?」
趙主簿苦口婆心開始勸他。
李蕭寒神色平靜地望著他道:「趙主簿注意言辭,方才在殿上便已說清,我不是作為質子留在婼羌的,而是為了助婼羌復產。」
「這……」這不還是一個道理。
趙主簿實在不知該如何勸,便只好道:「我理解侯爺的苦心,可陛下若是知道了,恐怕不能同意啊!」
李蕭寒淡道:「待不同意再說,這便不是趙主簿應當擔憂的事了。」
趙主簿被說得啞口無言,不住地搖頭嘆氣。
林月芽當日下午便知道了這個訊息。
若依蘭徳頗為興奮地道:「李蕭寒說要幫婼羌復產,可以有辦法讓收成提高,這樣我們婼羌的老百姓就不用餓肚子了!」
可轉念,她又蹙起眉頭,「也不知他說得是真是假,萬一是糊弄人該怎麼辦?」
林月芽收好短襖的最後一針,淡道:「他應當是真有辦法的,不必憂心。」
「可是劍蘭,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那樣的人物,怎麼會心甘情願留在婼羌呢?」
若依蘭徳拿起縫好的小短襖,不住地讚嘆林月芽的手藝。
林月芽臉上笑著,心裡卻有股說不清的情緒,這讓她態度變得極其敷衍。
兩日後,大齊派來的一行使臣除了李蕭寒以外,其餘人即將離開婼羌。
林月芽也隨著婼羌王室一道相送。
她的視線與李蕭寒交匯的時候,彼此都有一瞬的停留,隨後又平靜移開。
夜裡若依蘭徳心事重重地跑來找林月芽。
兩人一見面,若依蘭德便紅著臉道:「父王要給我指婚了,他要我嫁給李蕭寒……」
林月芽登時愣住。
若依蘭徳自顧自道:「李蕭寒看著冷冰冰的,其實他長得很好看,人也特別聰明,連父王都在誇他……」
後面的話,林月芽幾乎沒有聽進去,直到若依蘭徳伸手在她面前搖晃,她才恍然回神。
「你覺得呢?」若依蘭徳偏著頭問她。
林月芽淡然一笑,「我覺得沒有用,得你覺得。」
「我……」若依蘭徳皺著眉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聽說中原人可以三妻四妾,男人都異常花心,我可沒法忍受,不知這個李蕭寒如何,會不會也有那樣的心思,他若是那種人,我才不願意嫁呢!」
若依蘭徳是真的矛盾,她一面覺得李蕭寒不錯,一面又對中原的男人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