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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芝渾身一僵,嘴唇顫抖,看著蘇時意,心裡不受控制生出一抹懼意和怔然。
秦芝還記得,那年蘇時意18歲時,為了孟錦書的醫藥費,在她和蘇政華面前苦苦哀求。所以在蘇政華前幾天說,讓她不要再主動招惹蘇時意時,秦芝只當作了耳旁風。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蘇時意真的變得不一樣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可以受人拿捏的小女孩。
她滿身的刺,也越來越有底氣。
「別以為蘇政華或者沈慕舟誰能給你撐腰,狗這種東西,來一條我打一條。」
她不主動招惹別人,卻總有人上趕著欺負她們,所以她不能忍。
只有狠狠地打回去罵回去,才能讓這群人意識到,她蘇時意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物件。
蘇時意冷笑一聲,眼底寒意逼人,看著她一字一句。
「還有,蘇政華,沈慕舟,回去記得轉告他們,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不僅是他們,還有那個她最想報復的人。
一樣一樣,她都會挨個討回來。
與此同時,白家別墅。
電話裡,丈夫暴跳如雷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
「怎麼回事,殷延之前不是已經答應把這個技術專案給我們了嗎?為什麼又突然反悔了?」
「你是他親小姨,我們是把他養大的人,他還有沒有良心了!」
白熙緊咬著唇,同樣也心亂如麻,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安撫丈夫:「你先別著急,我再想想辦法」
丈夫又不耐煩地打斷她:「行了,你再多給他打幾個電話吧,趕緊想辦法撮合沈家那丫頭嫁過去,以後吹吹枕邊風,也不至於我們每次都得低聲下氣的。」
說完,就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只有指責和不耐,沒有半點夫妻之間應有的關心,冷漠得讓人心寒。
忙音嘟嘟傳來,白熙彷彿瞬間被抽走了全身力氣,靠在沙發上,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保養得宜的眼尾也在這幾天罕見地生出幾條皺紋來,顯出幾分蒼老。
腦中忽然又響起丈夫剛才的話,她竟然覺得有幾分可笑。
他們是把殷延撫養長大的人,殷延究竟還有沒有良心。
沒有嗎?如果真的沒有的話,他怎麼會願意這些年源源不斷地往白家這個無底洞裡填錢。
一開始主動提出收養殷延時,白熙就很清楚,自己收養他的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殷延是自己親姐姐留下的孩子。
成年人的世界裡,做任何事都是要權衡利弊的,絕對不做虧本買賣。她是如此,她從商的丈夫更是如此。
殷延不僅僅是她親姐姐的兒子,他身上更大的價值在於,他是殷家家產未來唯一的繼承人。
一開始的時候,白熙心軟過。
看著一個那麼小的孩子,在學那些本不該他這個年紀學習的知識。
在其他孩子玩耍,有親人陪伴時,他一個人留在書房裡。
她想去讓殷延把書放下,休息一會兒,卻被丈夫拉住了。
丈夫的聲音冰冷殘忍:「他以後是要繼承殷家的人,如果現在不學無術,以後又哪來的能力守住那麼大家業。你要記住,咱們這麼花錢培養他,可不是想要給你姐姐養出個坐享其成的兒子來。」
就是這樣一遍遍地被催眠,洗腦,漸漸的,白熙最後的那絲心軟,也徹底消失了。
後來,殷延果然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
他足夠優秀,理智,身上彷彿和他們流著一樣冰冷的血,是最完美的繼承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這些年的撫養之恩,讓他們像吸血蟲一樣吸附在殷延身上,從殷延那裡要走的錢,早就遠遠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