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剛見面,不至於這麼過分吧……
心中緊張,南衣不覺嚥了口唾沫,「咕咚——」
晏奚輕笑出聲,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想得美。」
身下一輕,南衣整個被抱了起來,而後面前景色一轉,在南衣反應過來前,她就被放到了一旁的小榻上。
南衣懵了——什麼情況?
「好好休息。」晏奚給她蓋了條薄被。而後打著呵欠,一個人慢慢走去了床榻,放下床帳,隔開了南衣視線。
於是,南衣就被擱在了這張小榻上,那張舒舒服服的大床被蠱美人佔了。
——難不成是緩兵之計?
一開始,南衣還睜大了眼睛戒備著。
然而,直到月上中天,那蠱美人都好好睡在床帳裡頭,沒有動靜。
漸漸的,南衣的困勁兒上來了,眼皮也開始打架,不知不覺,就在榻上就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她正抱著被子,睡成了一個弓字,繩子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放到了一邊。
此時,日上三竿,陽光正好。
視線掃過一旁的床榻,帷帳已經收起,裡頭空無一人。
立時坐直身子,南衣眨巴了兩下眼睛,清醒了不少。而後試著動了動手腳,驚喜地發現迷煙的效果竟然也都褪了。
——繩子是什麼時候解開的?老子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
活動了下身子,南衣皺著眉頭看著那扇關著的房門。
該不會蠱美人又給她下了什麼蠱,這才不用迷煙,也不用了繩子了?
咚咚咚。
門響了。
「千面大人,您可是醒了?」小美的聲音。
南衣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隨意理了兩下,「醒了。」
洗簌,吃早食,從頭到尾小美都微笑著在一旁伺候。沒有迷煙,也沒提繩子。
「不綁我了?」
「千面大人說笑了。」小美收起盤子,恭敬地退了出去。
大搖大擺走出屋去,南衣在院子裡逛了一整圈都沒人來攔她。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昨晚還說不會放她,怎麼這會兒就讓自己這麼自由了?有詐,一定有詐!
「千面大人。」迎面走來的是萬長老,「尊上在等您,還請隨我來。」
南衣猶豫了一會兒,「帶路吧。」
萬長老將南衣領到了一處花苑小徑就停了步子。
「千面大人,您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能見到尊上了。」
「哦。」南衣瞥了眼四周假山花草,貌似悠閒實則處處提防地榻上了紅磚小徑。
轉過幾個彎,一座八角亭出現在眼前,蠱美人正坐在其中,聽到她的腳步聲,抬頭望了過來,「你來了。」
南衣嗯了一聲,走進亭子,見到了晏奚面前的棋盤,以及棋盤上一副下到一半的棋局。
「既然來了,不如陪本尊下完這副棋。」晏奚手裡執著白子,「到你了。」
下棋?
南衣擰了眉頭,躊躇了一會兒,坐在了蠱美人對面,執了一枚黑子——既然他這麼沉得住氣,老子也不能落了下乘。
她倒要看看蠱美人這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仔細看了一遍棋局,南衣這眉頭越擰越深——這棋局怎麼越看越熟悉?
「上次一別,這局棋邊一直未曾下完。」晏奚為她斟滿了茶,言笑晏晏,「今日難得空閒,正好繼續。」所以,這便是兩年前,在船上的那局棋。
南衣腦中弦一繃——果然開始了。這廝是要和自己秋後算帳了。
指尖搓了一下寒涼的棋子,南衣牽了嘴角,把黑子往棋盤上一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