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直衝南衣腦門,由內而外,直擊百匯,「嘭——」地一聲炸將開來。
帶著從未有過的暴怒之氣,南衣一拍桌子橫空躍起,「你找死!」
「嘩啦——」
木桌、飯菜、碗盤碎了一地。
蠱美人看著身邊狼藉,聽著耳邊二人已然開始「纏鬥」的聲音,幾不可查地揚了下嘴角。繼而,復又抬起頭,用迷茫的神色,不緊不慢地看著——那個頭一次真心實意為自己衝鋒陷陣的「壞丫頭」。
「你自己發騷幹嘛要來找老子晦氣!」南衣一邊打一邊罵,「衣服都不好好穿,有本事你別穿啊!」
「你……」柳霜霜被她罵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快速翻了手腕,一下又一下使著鞭子就往南衣身上去。
「沒男人就活不了不成!老子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南衣滿身怒氣。
劍出鞘,橫批斜砍直刺,南衣有生以來第一次將劍法使到如此極致。混雜了清夏閣的招式,東方門的內力,招招發狠。
酒樓裡的人早就跑了個乾淨,本就不寬敞的地方被她們兩人砸了個七零八落,店小二正瑟瑟發抖地蜷在角落。
二人一路從店內打到店外,直接在大街上過起了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看在百姓眼中,便是一個大鬍子漢子與一紅衣嬌娘打得難捨難分,那漢子口中還不斷蹦出汙言碎語。
此時,柳霜霜的酒已然醒了大半。
當街打鬥明顯不是她的本意,眼看著遠處已經有衙門的人在往這裡趕,她怕惹上麻煩,一個回手甩鞭開啟南衣,就想脫身離開。
「還想跑!」南衣看出她的意圖,正要踢步去追,卻被扯住了袖子。
小傻子不知何時也走到了街上,木愣愣地拉著她,伸手指了指,「那些人好像是沖我們來的。」
順著一看,南衣酒瞧見了一隊快速前來的衙役。
不好!官府最是難纏!
快速掃了眼被糟蹋得不成樣的酒樓,南衣嘴角不由抽了一下——怎麼突然就暴脾氣了!
「走!」二話不說,拎起小傻子就開溜。她還特特挑了個和柳霜霜不同的方向。
一路提著氣狂奔,終於甩掉了衙役,南衣也已喘得不行。
停在某個偏僻的巷子裡,放下手中的蠱美人,她靠牆站著,一個勁兒地大口喘氣。
一片陰影覆在了她面前。
抬頭看去,蠱美人正俯著身子看著她。
南衣依稀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光亮,但再定睛看過去的時候只剩木然一片。
他就這麼靜靜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突然伸過了胳膊,緩緩在她後背落下,輕輕拍了兩下,幫她順氣。
「不用。」南衣推開他的手,站直了身,還往側裡走了一步,退出了他的陰影範圍。
不知為何,被小傻子這麼認真地低頭看著,她這心裡頭怪怪的。聯想到自己剛才那會兒突然冒出來的怒氣,南衣越發覺得自己不對勁。
——不就是手破了一道嗎!老子發那麼大火幹嗎?
「就你會惹禍!」她氣哄哄兇了他一句。
蠱美人抿了下嘴,沒有說話。
「手給我。」她伸了手。
一隻美美的手放了上來,襯得她少了一個手指的右手很是不協調。
南衣沒好氣地一把甩掉,「不是這個,那隻手。傷了的那個。」
灑藥,包紮……
「以後,在別人面前,我不讓你說話,你就別說話,聽到沒?」南衣一本正經地訓了起來,「要不是你亂說話,那柳霜霜怎麼會盯上我們?還有,見到姑娘家,你就少講話,越說越錯,白瞎了這麼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