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事情的人,怎麼被法律懲罰都不為過, 尤其是盛雲峰這種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的人。
莊青有些疲倦地按了按太陽穴, 眉宇間卻浮上幾絲欣慰。
「對了。」她忽然抬眸, 看向跟進門後一語不發的許行霽, 笑了笑:「弋弋,媽媽能出來多虧你這兩位朋友了,他們很聰明,我得好好感謝一下。」
盛弋愣了下,神色有些複雜的看向許行霽。
後者的態度卻挺輕鬆的,只是跟著笑笑:「阿姨,您太客氣了,我和弋弋不是朋友。」
「嗯?不是朋友?」莊青有些詫異:「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旁邊的女兒,但盛弋咬了咬唇,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他是……」
許行霽笑而不語,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姑娘該如何和媽媽交代。
盛弋鮮少有如此艱難到吞吞吐吐的時刻,莊青一怔,眼中掠過幾絲瞭然地笑意:「是男朋友麼?那就直說啊。」
她又不是不允許女兒談t 戀愛的老古董,況且,她對許行霽的印象還不錯的。
「不是。」盛弋看了一眼許行霽,還是選擇和莊青實話實說:「他和我是,呃,我們是結了婚的關係。」
莊青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差不多一年半之前結婚的。」盛弋垂下眼睛:「是盛雲峰安排的聯姻。」
聯姻?莊青抬頭看著不說話預設的許行霽,不解地問:「你是哪家的公子?」
「阿姨。」許行霽輕笑了一聲:「我哪家的都不是。」
他打心眼兒里根本就不認許家,許家也不認他,那自然不會在丈母孃面前承認這個身份了。
莊青一怔:「可是聯姻……」
不都得是門當戶對的麼?要不然怎麼能叫聯姻?就是自由戀愛了。
只是後半句話沒說出來就被盛弋攔住,後者有些為難的扯了扯女人的袖子,附在她耳邊輕聲揭示了幾句,莊青臉色立時一變,然後越聽越難看。
她想過以盛雲峰的人品大機率是不會給盛弋找一個什麼好親家,但也沒想過會這麼糟。
其他也就算了,私生子的身份……盛弋作為妻子,豈不是也要遭白眼麼?
但這一切,似乎也不能怪到孩子身上,畢竟做錯事的大人才是罪魁禍首。
莊青強忍著內心驚濤駭浪的情緒,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小許是吧。」她整理好情緒勉強笑笑,讓他坐下:「坐。」
許行霽有些意外於她的反應,畢竟在負責任的為人父母眼裡,自己這樣的人混上上下都透著『不靠譜』三個大字吧?
不被歧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卻也是許行霽夢寐以求想得到的普通待遇。他抿了抿唇,坐在莊青對面,顯得格外乖順聽話似的。
「小許。」莊青想了想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許行霽回答的很樸實:「建築設計。」
莊青:「在哪裡高就?」
許行霽笑笑:「和朋友一起開個工作室。」
雖然現在那工作室已經風雨飄搖,眼看著就要倒閉了。
「自己創業?挺好的。」莊青其實和許行霽溝通了一上午,一直都挺投緣的,但現如今身份轉換的猝不及防,變成了丈母孃和女婿對話的狀態不免也有些尷尬。
處在長輩的立場上,盤問什麼就都像是問戶口了:「那你現在的公司是什麼規模?未來有擴大的打算麼?」
莊青之所以問這個,是因為一來她覺得問人家夫妻生活更尷尬,二來事業是一個男人的基本,也是養家餬口的必要,她想看看許行霽的想法,看看這少年腦子裡有沒有東西。
但盛弋聽了,卻扯了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