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低頭又咬了口燒餅,或許,是因為季子漠遞過來的燒餅太過香酥。
到了遠山書肆,被引上了二樓,季丫看到被他爹擰著耳朵的吳蒼明,高興的跑過去抱著他的大腿:“蒼明哥哥,小丫來找你玩了。”
吳蒼明耳朵還在他爹手裡,忙用手捂著季丫的眼睛,低聲跟他爹懇求道:“老頭子,給點面子,快鬆手快鬆手。”
吳老爺留著山羊鬍,因家裡常年與書打交道,故而氣質算得上儒雅,此刻有外人在,也不便多說,便氣的哼了一聲,鬆開了吳蒼明。
吳蒼明抱起腳邊的季丫就跑,邊跑邊喊:“季子漠,小丫我抱走了,忙完去集賢酒樓等著我們。”
下了木梯,吳蒼明似是把季丫扛在了肩頭,引得季丫笑聲如銀鈴。
季子漠餘光看了看吳老爺的臉色,氣依舊是氣的,卻也並無其他不滿。
季安眼巴巴的看著木梯處,季子漠拍了下他的頭:“沒辦法,誰讓你沒季丫可愛。”
季安委屈的耷拉著腦袋。
上次來未見吳老爺,只和書肆掌櫃的談了談,季子漠等著,他去吳宅稟了吳老爺,說是老爺說可。
一旁的棋桌上棋局散亂,吳老爺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向季子漠道:“來一局?”
季子漠:
“吳老爺,晚輩不太精通此道,您若有事不妨直說。”
吳老爺垂眸不語,只梳理著黑色棋子。
季子漠對這個真的不懂,硬著頭皮坐在對面,用右手撿了白色的棋子到手旁的棋笥。
齊玉搬了個圓凳坐在季子漠左手旁。
棋子撿完,桌下的手被人握在掌心,又輕輕翻了個面。
季子漠詫異的看過去,齊玉側臉如故,並未轉頭看他。
黑棋先落子,季子漠緩慢的拿起棋子,緩慢的思考,緩慢的落下。
圓潤的指尖在掌心一筆一劃,陣陣癢意傳到心底。
季子漠抱歉道:“吳老爺,晚輩確實不善此道,想的時間比較久,要不就這樣?”
吳老爺心裡急的恨不得破口大罵季子漠墨跡,面上卻笑呵呵道:“沒事沒事,不著急,你這不是下的挺好的嗎!”
吳老爺自認論棋,他下遍桑農縣無敵手,原有些不耐,等到飲了口茶 ,猛然一怔。
這下哪裡還管急不急,他自己都慢了下去,季子漠拿棋子時他還囑咐道:“不急不急,想好再落子,不能因為圖快走了昏招。”
沙漏時間流逝,一局結束,齊玉動作輕盈的把那隻左手放回去。
季子漠手指蜷縮點在掌心,似是不捨那個划動的指尖。
吳老爺捋著鬍子樂的哈哈大笑,直言找到了對手。
這下不用季子漠提,主動開口說起了對聯生意。
“這事說的有些晚,事情有些趕,你上次留下的幾個法子,我想了想又做了些變動,現下已經把你的名聲打到了臨近幾個縣。”
說著他捋了捋鬍子繼續道:“不過,你沉寂了太久,神童名頭不復以往,有些耕讀之家倒是願意求一張回去,但是價格拿不到多少,真的有錢大家感興趣的也有,不過,還差點助力。”
季子漠看出他自有一番思量,提起四方壺,傾身給吳老爺斟茶:“那吳老爺的意思是?”
吳老爺端起茶,眯著眼角道:“我想著,你若是圖些小名,潤筆費定是有的,只是不會多,若是想揚名多些潤筆費,不若你做首詩來,證明神童依舊,畢竟詩詞文采最是騙不了人的。”
吳老爺言之有理,卻也有另一番心思,想瞧瞧季子漠文采如何。
揚了名聲,別說對聯,就是一字都值百金,若是神童損落,怕也就拿個淺薄的潤筆費,看在兒子的面子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