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柄後,就渾身長滿了刺,心事再也不曾吐口,話更是少了又少。
齊家家產頗豐,不說其他之處,只桑農縣上,就有云來酒樓,和八家糧鋪。
商賈之家,所居所住皆有律法之管,無論錢財如何多,只能住三進的宅院。
齊宅三進,外加一個後花園,佈置的極為精妙,假山假石,亭臺樓榭,再引入活水。
站在二樓的登高處,垂目而下,處處是景。
“少爺,夫人在書房等你。”
暗鏡院
齊玉剛跨進院子,就得了這個訊息,當下嗯了聲,邁步去了書房。
“娘。”他進了門,揭開身上的披風,身形有些清瘦。
齊母只生了齊玉一個哥兒,無論外人如何說哥兒不如女子和男子,她自是如珠似寶的疼著。
似是知道他今日為何走一趟,從書桌前站起身,拉過他問:“當真願意明日成婚?”
“可以不成婚?”
齊母被他噎了下:“不可以。”
她嘆氣道:“真的能放下鄭柏敘嗎?”
“為何放不下?”
“畢竟你等了他那麼多年。”
“誰說我是等他?”
齊玉言之鑿鑿的反駁,仿若真的不曾等過。
可他是齊母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能不知。
可那鄭柏敘並非她兒的良配,不是說人品才學不好,能被他兒看上的人,怎會是草包。
只是,鄭柏敘是皇城侯府嫡子,少時身體弱,桑農縣山清水秀,他過來調養。
五歲時來到桑農縣,十二歲時離開,侯府弟子,天之驕子,在這桑農縣如日月光輝一樣的存在,誰能不心動。
可一個商戶之家,一個高門侯府,怎能相配。
做妾倒是可以,但這事就算是齊母同意,齊玉都不會願意,一身傲骨,情願皈依佛門。
齊母:“你定是以為,娘是怕外人譏笑,才會倉促的催你成婚。”
這話像是另有緣由,齊玉等著她後面的話。
齊母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與他:“這是你舅舅託人送來的加急信,你看看。”
齊玉眉頭微蹙,展開信,呼吸猛的一窒。
上面只有一句話:不挑家世和人品,速讓玉哥兒成婚。
“這是出了什麼事?”
齊母面色凝重:“不知,等把你的婚事辦妥,我去皇城走一趟。”
齊玉擰眉道:“董寒玉是否也是?”
他叫齊玉,董寒玉名中也帶個玉,因這個緣故,兩人自小關係好,後來來了鄭柏敘,三個人一同長大。
鄭柏敘離開後,齊玉才知,董寒玉一直心繫鄭柏敘,沒得到一個承諾,痴心的等到如今,祈求那些許的可能。
這次卻急匆匆的招了贅,齊玉原是奇怪,現在看來,應當也是收到了這等訊息。
齊母:“董家有皇城的關係,應當是收了到訊息,所以昨日才倉促選了個店鋪夥計成婚。”
齊玉圓潤的指尖拿著信件,試探開口:“娘,是否朝二叔和小姑那邊遞個訊息?”
二叔家的哥兒剛過十八生辰,小姑家的哥兒小些,年紀十六,雖還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但總怕真的出了什麼岔子。
齊母煩齊家的人,聞言哼了聲:“當真你們姓齊的是一家人,我們許家送來的訊息,憑什麼說與他們聽,我和他們相看兩厭,好心定是會被當成驢肝肺。”
“那隨孃的心意。”齊玉知道她娘嘴硬心軟,故而順著她說了句。
齊母氣的瞪他:“昨日已經和他們說過了,怕對你舅舅不好,就沒直接說是你舅舅的話,他們信不信我,就不是你娘我能左右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