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威脅人,第一次放狠話,不管心內如何,面上的魚死網破惹人心驚。
董寒玉似是被他鎮住,也似被他傷到,撐著桌子先是低聲的笑,後笑聲越來越大,直直笑紅了眼。
他轉過頭,像是胸前中了一刀,疼的整個脊背都彎了:“齊玉,我哥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以前他有一顆糖,都是你一半我一半,第一次跟船出去,省下住宿錢,在破廟睡了兩夜,給你買了個七巧板。”
“我叫他哥,你也叫他哥,我哥出事,你哭了半個月,跑遍了州府去打聽大夫,你說我哥是英雄,你說以後誰敢拿這事說嘴,你一箭射穿他。”
董寒玉很少哭,他覺得那是最無用的東西,可現下卻讓淚水砸到桌上,濺起一朵朵小花。
董寒玉聲聲控訴,舊日情意一件件揭起,猶如七尺冰針擊穿齊玉五臟六腑,疼的他渾身顫抖,白皙的臉上無一絲血色。
外面的烏鴉哭啼,陰影中的董寒玉強撐著直起身,滿身陰鷙如落入了深淵:“齊玉,若是這件事再有旁人知道,我和你,和季子漠,不死不休。”
齊玉未曾想過害人,所以哪怕自己當時被董寒玉害的聲名狼藉,他也未曾起過這樣的念頭。
齊玉只想讓大家各自安好。
他用支離破碎的嗓音給著承諾:“你別別再害季子漠,他不會說出去。”
恐慌,愧疚,害怕百般情緒湧在嗓子口,齊玉語不成調。
董寒玉轉回頭,赤紅的眼中盡是嘲諷:“他那樣的人,你管得住他嗎?”
齊玉渾身一怔,張了張口終是說不出一言。
外面的風雪漸大,董寒玉戴著幕蘺走出季家院門,踩著腳凳上了馬車,那張臉陰沉至極。
村口處的那棵杏花樹下,季子漠慵懶的靠在上面。
馬車停下,馬車門從裡開啟,季子漠沒上去,只敲了敲車窗。
哭過的雙眸會弱人一等,董寒玉不是示弱的人,依舊帶著幕蘺,從內推開車窗。
季子漠:“我現在可是有夫之夫,上馬車不方便,沒什麼事,就是這幾日我沒去縣裡,問問你關於我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名聲幫我澄清了沒?”
董寒玉:“嗯。”
得到結果,季子漠也就不多待:“那行,慢走不送。”
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對了,我家齊玉嘴笨,你以後少拿話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