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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得又冷又濕,捱到家門,掏出鑰匙,口中忍不住感謝天父。

這同二年前的朱子山相比簡直已是兩個人,他感慨到極點。

一日下班,他順路到街對麵餅店買小食給小霖,還沒進店,有人攔截他。「朱先生,」

子山抬起頭,警惕地用背脊靠著牆,不出聲。

「朱先生,林智學先生想與你說幾句話。」

子山吃驚:林智學?他嘴裡答,「我不適宜見林家任何人。」

「我也不會隨你們擺布。」

「那麼,林先生願意在公眾場所與你交談幾句。」

子山指一指小快餐店,他先推門進去找個角落臺子坐下。

不一會,有人坐到他對面。

子山一看,驚訝得說不出話,這便是林智學?

他瘦削斯文,穿一套黑色西服,沉靜不語,一絲不見從前的驕矜與飛揚跋扈,啊,每個人一生都不停在扮演不同角色。

他的確是林智學,終於他輕輕說:「你好,朱先生。」

林智學尚未知道他身份。

「我知道珍珠在你處。」

子山的勇氣忽然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他英雄護美:「請不要騷擾珍珠,她吃了不少苦頭。」

「我都聽說了。」

「她現在自力更生,做得很好。」

「多謝你照顧她。」

林智學的語氣竟如此謙卑誠懇,子山頓起疑惑: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是否真的林智學,抑或,有人扮演他?

林智學除出傲慢驕矜不可一世,並無其他特徵,模仿他並不難,但是,此刻的他卻神情萎靡。

只聽得他說:「失去一個人,才知道她重要。」

子山輕輕說:「這是陳腔濫調。」

「我想念珍珠。」

二年多仍未能忘懷一個人,大概連他自己也想像不到,不羈的林智學必然詫異,原來真有心不由主這件事。

子山忍不住問:「你找我幹什麼。我並非珍珠家長。」

他說:「我到處尋找珍珠,知道她流浪到本市,到她工作的地方打探,她的姐妹說:珍珠脾氣惡劣,酗酒,嗜賭,吸毒,已經走到盡頭,但是,忽然遇到姐姐姐夫,把她拉上岸。」

子山一愣,「姐姐姐夫?」

「我開頭也不知那是誰,後來才弄清楚,那人叫朱子山和丁家華。」

「珍珠說的?」子山張大嘴。

他點點頭,「由珍珠親口告訴姐妹淘。」

「啊,愧不敢當。」

「我想領珍珠回去。」

子山看著他,這是千真萬確的林智學本人,他仍然倨傲不堪,子山說,「珍珠不是一隻迷路的小犬,我也不是新狗主,她是一個完全自主的成年人,你大可直接與她接頭,看她的意願如何。」

「她不願見我,一句話也不說。」

「那麼,我作為朋友,也愛莫能助,你得慢慢再度博取她的信任。」

林智學低下頭。

子山忽然問:「家人都好嗎?」

林智學有點詫異,「誰?你指我兄長?我沒見他已經很久,他已經成功把我逐出統元。」

「想必也不會虧待你。」

「那要看虧待的定義。」

子山攤攤手,「你們富豪世界十分奇異,一百億也不能叫你們高興,因為還有一千億未曾得手。」

林智學卻說:「知道父親偏心,愛的是另一個兄弟,我就不會快樂。」

子山說:「你已是成人,父親溺愛與否,並不重要,若長久不能釋然,應請教心理醫生,不可讓這種心理成為兄弟間障礙。」

林智學看著他,「我原以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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