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昨天生日聚餐,他們散場很晚,靳邵是半途走了。李聰喝蒙了,遲了兩三節課才從學校後牆翻進來,前腳剛進教室,看見靳邵沒嘴貧兩句,就被閃現的老馬提去辦公室訓話,剛被提走教育了半節課的靳邵也順帶提了第二次。
這兩節課,黎也坐著只感覺周圍涼颼颼的,很空,因為不止李聰,秦棠也沒來,黎也在桌底給她發資訊,問她是不還在睡,遲到了,結果沒回。
黎也補作業到現在,昨天腦子只顧被各種不可言說刷機,最後寫完數學作業題,數一數,要交的羅列疊起,去辦公室。
在走廊隔著幾米遠,能聽到馬淮波儼如過山車的碎碎念,一會兒是怒聲數落,一會兒是款語溫言,辦公室門口還圍了幾個探腦袋看熱鬧、叭叭嘴的。
頂上的廣播鈴俯衝下來,幾人還沒看夠,被路過的老師訓走,陸續回班的腳步與交談聲把裡邊的響動都掩蓋,黎也走進去,馬淮波還沒靳邵先注意到她。
她一一交完,到馬淮波這停下,剛好訓話到了申飭階段,馬淮波喝了口枸杞茶暫停休息,讓倆人出去站著,黎也往前湊了點,靳邵從她旁邊過,蹭她肩,手底下疾雷不及掩耳地捏了她一把。
她眼往下斜,面上是處變不驚。
很難描述這種感覺,只有彼此心知肚明,只在無人知曉的歇斯底里徒長瘋枝,誰都好像不認識誰,卻只消一眼,她就看得透那一刻一眼裡,他想了多少種能親她、接觸到她的方式——他今天時不時地就會摸脖子上那兩塊創可貼。李聰一來就問過,他說了什麼?好像也沒說什麼,就在沒人知道的間隙裡,盯著她看。
挺要命的。
馬淮波其實還是奇怪,昨天斷電,回去都早,她沒理由幾科都沒完成,早上問她的時候,她就說沒寫,正好她現在寫完了來交,又問了句經典名言“你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黎也乾脆借坡下驢,說:“我家燈泡壞了。”
“這麼巧?”門口歪著探出來個頭,黎也扭過去就跟他的嬉皮笑臉打了個照面,“我家燈泡也壞了。”
馬淮波扭緊保溫杯蓄勢待罵,黎也轉過頭懶得瞧他,老馬斥他兩句,讓他老實站好,換副臉色來問黎也還有什麼事。
她問了秦棠。
馬淮波嘶了聲,納悶:“你倆不是住一起嘛?她發燒你不知道呀?”
“……”
“早上還是她自己打電話給我請的假,我給她媽打,也打不通,她不是蒙我吧?”
下午放學早, 黎也不著急走,記完作業清單,又把數學課外學案上幾道習題寫完, 伸伸腰, 周圍木凳都打上桌, 值日生前後打掃, 到她的位置讓她起來一下。
黎也加快速度收拾東西, 排排豎起的凳子腿, 看到後門靠牆的那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她看手機,邊出教室門。
s:【出來沒?】
黎也:【哪兒?】
s:【小賣部。】
她貼著外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