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臉色一瞬泛白。
“……靳邵。”她抓上他的腕臂,卻沒把他推開,只是叫他到喉口的話卡殼了。
“什麼?”他觸碰她,感覺到她的冷澀,平靜,居然不敢再往下說,往下問指腹輕揩她臉頰,方才的貼近痴醉全不見。
“不實際。”
他啞然。
她接著問他:“你想過我們會分開多久?”
“三年?”
“五年?”
他聽不下去,“我說都沒關係,時間問題,我能——”
“還是十年?”
她將最直擊人心的問題擺在眼前,告訴他這就是現實,告訴他,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他所幻想的可能有多虛浮。
世界太大了。
像他說的。
但他這次不想等,他放開了手腳去追逐,什麼代價,怎麼努力,都無所謂,可她只是輕飄飄地說:“算了吧。”
冰冷決絕,毫無轉圜餘地地將他辛苦造出的可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擊碎。
胃裡燒得慌,喉嚨也火辣辣,他開始發聲都困難,停了好半天才有一些聲音擠出來:“那這段時間,算什麼?怎麼算?”
“就這麼算。”
他低聲笑了,“你早就把一切都決定好了,然後是覺得我可憐,最後再施捨一點愛?”
“也可以這麼說。”
黎也僵硬地拽住他一點衣料,捧著她臉頰的手忽地從她的力道里抽離,只餘一些輕淡的熱度。她以為他總算在經歷情緒高潮猛墜冷靜,並不然,他將臉埋進掌心,躬身挺坐在她身邊,氣息不穩,空曠的房間,什麼都清晰,什麼都能跑進耳朵裡,再鑽進心底。
“如果沒有這場雨,離開之後,咱倆你打算怎麼辦?”他自嘲地笑一聲,“不了了事?還是在某個你偶然記起的時候,發條分手訊息?”
他笑得好像在後知後覺地權衡,到底哪種方式更狼狽,更不體面,他還能卑微傻逼到哪種地步,他不知道,現在鐵定是瘋了。
牽在心底的某根線崩斷,大概早就斷了,只是他假想的可能,想著明天,後天,明年,每年。
而她。
還是這樣。
“你總是這樣。”
黎也的氣力也被抽絲剝繭地全部拔空,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態度擺明,說什麼都像辯駁。
她放棄再靠近他,卻反被他大手一扣,身子朝後到,陰影蓋壓住她恍然視線,她聚焦的世界裡,只剩他這張哀怨失態的臉,不甘齎恨地質問:“我在你心裡有多少份量?”
又不是問句,他早有答案,“從那筆錢要跟我劃分界限開始。”
“我在你眼裡就是路邊一條狗。”
高興的時候逗逗,再給兩口吃食,不需要了就踹開,甭管這條狗多麼難甩,死皮賴臉,費費勁,總能甩掉。
他可能還是想看看,看看她能絕情乾脆到什麼地步,眼孔先遏抑不了地脹紅,房顫地問:“你和她是一樣的嗎?”
“什麼?”
“把我當作汙點,和你最討厭的這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