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截硬實小臂,彎身準備擺弄她的人。
非常基礎的一些動作,他提個點,她就能理解,以前不是沒練過,很多都能夠自主完成,靳邵則在她前後繞,不時伸手幫她調整細節,或捏住肩肘掰角度,或掌住後腰下壓,隔著薄薄一層衣料熨燙面板,均勻和失序的兩道氣息交湧,時而緊縛耳側,時而輕掃頸邊,從青筋血脈中張馳而過。
窗面亮起星星點點與兩人身影幾近重合,靳邵單膝跪在她身側,沉暗眼神自她微揚的瘦頸下瞥,掌緣壓力,另隻手扣著她肩,盈盈一握的腰,一按就像要散架了。
“練跆拳道的架子,就不行了?”
一道響起的還有她的沉哼,他說完便帶著熱溫抽離,叉腰站直身。她緩息許久,腰背似還餘留著剛才緊貼他修長五指的感覺,臉微燙,面上不顯。
“這兩年久坐時間多了。”
黎也揉著肩臂,在撲朔窗上看見他靠在器械邊,挺闊肩背微微弓著,下頜輕抬,眉眼平直冷冽,也是聊到現在,頭一次問起關於她,“做什麼的?”
“圖書編輯。”
他掀了掀眼皮,點下頭,彷彿無意過嘴一問:“也在這塊兒?”
“嗯。”
“挺好。”就沒繼續問了。
工作如何,近況如何,或是不見面的這些年,黎也都預感好的問題,在她身上開的這個話題就草草停在這了。
再看見靳邵走近,她啞了會兒的嗓乾澀問他接著做什麼。回到正事上,靳邵讓她往軟墊上躺平了,再把腿部肌肉順順,做靜態拉伸,他親自來。
黎也見他攤開兩隻手就準備上了,問:“你不帶手套?”
“我給別人才戴。”他反過頭品這句話,肩一歪,眯眼笑,眼尾拉出耐人咀嚼的一條線,“可以戴。”問她:“要麼?”
黎也讓自己眼睛被燈光晃一下,別開,不說話了。俄爾,小腿毫無防備被抬起,他那隻手連握住她的腳踝都綽綽有餘,全身都發涼,只有那被並無手套遮擋的熾灼滾燙包裹。
“放鬆點。”他單膝跪壓穩她左膝蓋,揚起右腿,朝前伸直下壓,自上而下地俯視,她仰看他,那副健壯殼子壓迫更甚,分明只露一截小臂,渾身肌群都在肉眼可觀下僨張。
她眼睛一時無處安放,深吸一口氣,措不及防聽見句壓沉的:“別這麼緊。”
精神促著肌肉再度繃緊,她脖頸都往一側梗住,根本不看他,再由著他的話慢慢放鬆。靳邵緊盯她大腿後側肌那塊,低緩的嗓有幾分訓教:“還是太緊了。”
等了一會,他索性走下個動作,掰著她腿一曲,直接左腿上壓,膝蓋頂到她的大椎穴。
“啊……”
還沒適應便突兀地轉變,她幾至難以自抑地疼叫出聲,他膝蓋的輕柔動作就停下了,微滯眼眸只盯注到她側開臉,繃著緊緻下頜。
上半身還好,到常坐著的腿部就僵硬,展開的兩臂繃直,抬起攥拳,條件反射地想去抓他。
“有這麼疼?”他眼皮闔下,神色不動地看她“掙扎”似的撈個空又垂下去,表情繃不住痛楚,嘴張著緩氣,卻沒再溢位聲音。
健身房總是會被各種叫聲環繞的地方,運動前後的拉伸,衝大重量的蓄力,叫人尷尬的聲音聽久了都是家常便飯,偶爾還會嫌吵,偏偏她那聲像鈴鐸震盪在他腦內,綿綿無絕,其味無窮。
他這麼問,就像是故意的。黎也頸線一繃,衝他直眉瞪眼:“不能悠著點壓?”
話落後持續的沉靜,情緒高漲打個空,反讓她把自己咽喉卡住,他眉宇被無波瀾的表情壓得極深,動作就這麼停住。
幽幽室內,燈光恍恍,隔絕擾雜,但越是緊閉,越是緊密,特別在她一轉眼瞧見側邊與鏡子無二差別的窗面,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