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勤,到了年末才喘口氣兒,有丁紅看著, 他每每中午到下午才過去溜一趟。
到店裡就看見那個請了一天假追物件最後還是被甩了, 像被吸乾陽氣樣地上班打卡的李聰, 靳邵一來就把他攆回休息區了。
商量著給他放兩天假, 被他一口回絕, 揚言這輩子都不可能被女人影響, 但其實也不是一兩回了,沒考上大學, 二十出頭就被催婚,年底都不能單著回去才像話, 分過的都不全是為了應付,生了真情都哭得稀里嘩啦。
想想那會兒他都年輕著,還在幹什麼?跟家裡親戚學了半途的三腳貓功夫就投奔樊佑那兒了,靳邵也在,那時的店還開在縣裡,後來陸陸續續有人走,年紀大還是趕著回家結婚,都有,這麼個愛好者齊聚的地方散得差不多,俱樂部的鋪位也就另租出去了。
空出的那幾年都在攢錢, 但李聰重造舊業給人小店去做電子維修了, 不跟靳邵他們在一塊, 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就後來有一年年底聚了一次,他倆說準備重新開張, 不搞夢想,搞錢,李聰想也沒想就跟著一塊兒搭筆錢鑽進去幹。
創業起步,每天累得跟頭牛,家都兩年不回,老大不小婚也沒結,又沒聽說混出名堂,險些被族譜除名。
店鋪從大縣搬到二三線城市,開張就不容易,別說後來還熬過資金週轉、同行競爭、淡季市場各種打壓性難題,總算有個三餘年把店名坐穩了。
二店本來不打算直接衝擊一線城,更穩妥點就當地另開,換個地方跟從零起步沒什麼區別,但主要出資是靳邵,一線城,一線地區,他說幹就幹,家底墊進去一大半,饒有種不成功便成仁計程車氣。
但外人來看,這是個實打實不怕虧錢揹債的勇士,李聰卻早就隱約有感,但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多年他雖然跟黎也也斷了聯絡,但當年最後一次通話,是知道她在北京上學的。靳邵這麼目的明確,不就擺明了衝著誰。
可這都多少年了?姚望他兒子都快上幼兒園了,這哥們還能在這搞念念不忘玩高中那套純愛故事?
誒,他還真能。
新店開業,最焦灼的時候他沒一個真心笑臉,一直到宣傳期過去,俱樂部邁過第一個大坎,首月業績完美收冠,大夥集體下酒館慶祝,這哥們喝得酩酊爛醉,李聰那晚也喝不少,最後是被他哭精神的,沒錯,這傻逼光喝不吃,喝到乾嘔,完了縮到角落抱著自己哭了快一小時。
他媽的好歹是一個老闆,神經失常似的,李聰都想挖個地縫把他埋進去,聽他念到黎也的時候,還想把他抽醒,估計他自己都斷片了。
要不說感情還得看別人談的呢,李聰早上被丁紅拉著八卦,她開口一句“老闆昨兒加了個妹子的微信”,他下意識就要懷疑一下。
說完自己的失戀屁事兒,馬上就問了靳邵一句是不是見過黎也了。
靳邵跑完步,拎著兩瓶水走他邊上坐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