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上拳臺。這種下注金額往往巨大,贏,則能夠拿到屬於自己的獎金,以及押注人贏得的賭金分成;輸也簡單,少年需要提防個別賭客的報復,也會受到老闆一定程度的虐待懲罰。
漸漸地,他們不像一個完整的、有血有肉的人,更像某種被操控的、麻木的獸類,日復一日,撐不下去的很多,幾乎都會產生不敢輸的心理。
這其中,就殺出來一個靳邵,在少年拳賽中鋒芒畢露,被老闆注意,很快被帶入成人區磨練。一場拳賽背後數位操盤手,有多少人盼他生,就有多少人盼他死,為了幹掉他放進來的職業金腰帶指不勝屈。
背後老闆當他是香餑餑,對手視他為眼中釘,沒日沒夜地在腥風血雨裡蹚,活在隨時癲狂崩潰的僵麻裡。也幻想過自己什麼時候和那些人一樣,生生倒在擂臺,或失去自身價值成為殘廢,被資本拋棄扔進貧民窟自生自滅。
他倒沒怕,甚至想,如果是這樣結束,似乎也不錯。照他最早的打算,他應該早就結束這段悲慘又無趣的人生了。
到這其實還沒瘋。
那批被交易過來的華人拳手裡,有個叫阿呆的在少年拳賽中脫穎而出,靳邵認識他時並不知道,他是被作為試驗品送進的成人區。
他的訓練模式與靳邵迥乎不同,有專人為他秘密制定戰術,靳邵起先只猜到這之間可能涉及他被操縱的輸贏——階段性連勝,在任何可以選擇倒地不動的時刻,只要還能爬起來,賭上命也要贏,大大提高死亡率與冷門賠率。
靳邵意識到這點的第一時間就是相勸,阿呆卻搖搖頭,說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他沒有家,來這裡的誰有家。靳邵沒說話。
兩人都在異國他鄉無親無故,一杯酒,一支菸,交情說深也深,說淺也淺。阿呆沒堅持下來那場,靳邵給他收的屍,骨灰找人送回國內,隨便找塊國土埋了。
在這個沒有人性,沒有道德,所有都不被束縛,病態的人們盡情釋放野性瘋狂的鬼地方,他意識到自己也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棋盤上的黑白一子——阿呆死後,這個不算成功的試驗還在繼續,他主動成為了那個接盤的亡命徒。
也是從這之後,靳邵開始斷斷續續出現心理問題,常在午夜夢迴鮮血和死亡,這導致他回國接受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
樊佑知悉這其間真相,是他在普吉島的最後一個年頭,兩人最後一通跨境電話,他讓樊佑帶一樣東西來找他。
三餘年以來,樊佑第一次離他最近的時候,是在icu搶救室的門口。
那場亡命遊戲只有靳邵撐了下來,輪盤轉至終點,他只需輸掉拳賽,為資本送上一場爆冷賭局。也就在那場倒地後卻足有三一分多鐘刻意不被叫停的比賽中,他險些丟掉了性命。
那場比賽勢必也會讓他得罪許多人,在醫院待不到兩個周,唯恐各方的人找上門,樊佑託人幫忙,刻不容緩把他帶回國內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