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散了,一天了,耗到現在,一桌的人都要讓他耗鬱悶了,他可算問了句正題,把李聰問愣了,笑得前俯後仰,桌上其他人都吸引過來,靳邵踹了把他椅子,他立馬閉嘴,嘿嘿笑說:“她知道你生日,前兩天還是她來問我的呢。”
靳邵抓著他椅背又一把把他人拉回來,力特大,他像沒重量似的踢來拉去,稀裡糊塗被挾制摁著,明顯能感受到這人話音裡的怒氣:“那我他媽訊息看得眼睛都瞎了,就是沒她一條?”
人沒來。
一條祝福簡訊也沒。
……
丟。
黎也在吵鬧中睡著, 也在吵鬧裡被驚醒。
摘下耳麥,眼前光線茫昧,網咖環境一仍舊貫的差, 她看亮著屏的電腦, 時間顯示晚十點多, 網咖人還是很多, 漚在空氣裡的味道逐漸怪異, 更甚有鄰座醃一晚上入味發酸的泡麵湯, 給她鼻腔刺一下。
精神了,趴著的姿勢維持太久, 直起來背都酸,她一隻手壓著鍵盤, 這會兒壓出了印,甩了甩,活絡筋骨。
另隻手拿手機,給秦棠發訊息:【鎖門,早點睡,不用等我。】
食指敲了敲桌,思忖著摁進另一個,差點把他忘了,看零點還沒過,來得及, 先打四字祝福傳送, 剛想退出去, 介面唰地收到下一條。
s:【你在哪兒?】
黎也一時惑然他訊息彈那麼快, 就跟等著她似的,指腹在按鍵上磨一圈, 面不改色地回:【店裡。】
s:【?】
黎也:【?】
s:【你哪隻鬼,過來打個招呼。】
黎也:【?】
她旋即意識到什麼,兩隻手都搭上機身,一字未打,對面接著回——
s:【老子他媽在你門口站半小時了。】
黎也:“……”
她的沉默致使對方又敲了幾個問號來,雀喧鳩聚的網咖裡,她是唯一且長久的一處靜態,末後抬了抬脖子,不知想了什麼,靠進椅背,摁了兩個字:網咖。
兩邊都掐在這句之後消停了。
黎也沒什麼精力再眯著休息,握住滑鼠百無聊賴地上網,差不多與環境融合,旁邊有個女人來跟她搭話,打扮新潮,厚重的劉海快遮住一隻眼睛,說看她挺久了,來這到現在就一直在睡,稀奇,又看她年紀小,打扮也正經乾淨,椅子裡還塞著書包,問是不是跟家裡長輩鬧矛。
她笑著搖頭:“就是有點煩心事。”
“這還不好辦。”女人狡黠一笑,將桌旁的煙抽了一根遞給她,她沒接,煙就放她桌前了,那姐姐另外再點燃一根,有模有樣教她怎麼抽,“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學會了,有什麼壓力什麼糟情緒,來一根就煙消雲散了,信我。”
黎也還是笑笑,聽著她說道,等著自己租的時長到了,說自己該走了。女人過於熱切,熱切地想教壞一個孩子,煙還是遞她手上,還告訴她前臺能順火機。
來網咖是初中養成的習慣,她叛逆期都集結在那時候了,越是心煩就越喜歡吵鬧環境,最開始很中二地認為那樣顯得自己鬧中取靜特有逼格,特傷感。
現在嘛,確實,就不想安靜,不想帶著一身糟心情緒再回到一個安靜的房間,完全將自己關起來壓抑。她也發現了,來這裡之後,和秦文秀的每一次通話都不是愉快的,總能讓她產生很多情緒,想很多事,遏抑很多話。
網咖門外在刮妖風,最後一絲理智吹回來,黎也聳了下肩,氣都籲出,單手揹包,單手握著腦子顢頇時帶出來的煙。
她在門口四處掃,找垃圾桶,找到前邊一排停車位,這兒的位置很偏,店鋪都在前邊些,單靠路燈,有一段沒一段的照明,大部分割槽域還是偏暗,她看過去,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