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己的事,或者把規劃推後, 他的日子裡只有一道身影。
靳邵的煙癮基本戒掉,出去時和李聰他們碰面,出入娛樂場合,沒接過一根朝他遞來的煙,嘴裡常含著糖球的甜膩,也著迷她舌腔裡漫延的溼熱。
倆人關係更進一步,彼此疏解難耐,隔靴搔癢地刺激神經,即便氛圍正好,即便她從未抗拒,允許他的觸控,將要擦槍走火,他還是將身子撐起,光膀子走進衛浴。對他保有的剋制,黎也僅是沉默。
關了燈,兩具冷靜下來的身體平躺在一起,夏夜月光銀亮,窗格裁出剪影斜進來,氣氛安詳庸常。黎也不讓他抱,嫌熱,他就撐坐起來,立起枕頭墊背,手指摩挲她幾根髮絲。
短髮乾淨利落,長度在齊肩位置往下一些,收拾起來就更隨性,挽在耳後,碎髮落到眉間,精緻五官有懨懨的冷感,接吻時如何投入,沉迷,眼睛總是空無一物的,裝不住東西。
假期時光倦懶又享受,美妙而短暫,許多事都被拋諸腦後,但時間仍在眼下溜走,敲打著,將人推著往前。
秦文秀最後一次打完那筆錢,黎也就再沒收到她的訊息,錢她攢著用才堅持完剩下的日子。
只在期末過後,成績出來,黎也打給她一個電話告知,成績比以往高出一截,她高興地打發:“我早說了,你有心學,在哪兒讀不好書?”
等她又要了結這通久違的電話,黎也平淡地問了聲暑假,她乾笑,推辭說過段時間她回來。
黎也心裡的盤算也趕上日程,她默不作聲收拾了樓上的東西,行李箱塞得肥圓,累贅的東西扔得七七八八。
等著靳邵什麼時候會問,又在想他可能不會問——有幾天他出去的頻率變高,趕著暑期熱潮,陪幾個朋友玩些黎也不感興趣的專案,不出鎮,每晚都會回來,給她帶夜宵,就一份,她不吃他就會吃。但都是晚上回來,謹慎地掖開房門,第一眼往床上看,在或不在,他大概都會鬆口氣。
拌麵散發濃郁醬香,黎也睡得淺,起來去洗了個手,和他一起坐沙發上吃,開兩罐冰啤,她喝不了還要喝,就是奔著喝了直接暈的。
迷迷糊糊地又和他聊了很多,她拿他手機玩蹦球,之前有一關實在過不去了,再開啟來,發現還在那關,她問他是不是也過不去,他接過手機,花了十幾分鍾過了給她。
啤酒度數不高,她喝了整整一罐,沒倒,尚存的意識能跟他聊聊冰箱裡快放壞的菜,盤著腿,撐著臉,微醺眼神,陡然聽他最後問了一句:“什麼時候走?”
“這兩天吧。”她說他總不在家,也不黏著她了,說完就睡著,枕在他腿上,耳邊雜聲放大,暈進夢裡。
之後的兩天,靳邵又窩在了家裡,陪她寫假期作業,一人一隻耳機,給她做一頓飯,他手藝進步許多,一起看劇,晚上枕著蟬鳴入睡。
黎也沒來得及發覺不對,新一天的清晨,她再次睜眼時,廳裡多出兩個碩大的行李箱,緊緊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