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這人在床上坐立難安,訊息沒得到回覆,換播電話也未接。
臭著臉盯了會兒天花板,去上廁所,一聽到房門有人開,出來都急了,又動到痛點,看見黎也提著兩袋東西進來。
她去了趟超市買水果,是在回來路上想起今天來看他的那些人裡有人送果籃,但已經買了,就一起擱放在床頭。
這情形很詭異,靳邵還沒出聲叫她,她板著張冷臉就過來扶他,他手足無措,她就主動拉他的手搭自己腰上。
僵滯氛圍將人裹得嚴實,他們之間卻不太適合沉默。靳邵呼著氣假裝真的很疼,被攙扶上床,黎也不讓他躺下去,靠在床頭,自己則在床前坐下。
“怎麼去了那麼久?”靳邵清著嗓子說。
一看點,近傍晚。
黎也包還架在肩頭,沒答話,摘下包放在腿上,邊翻著東西說:“護工幫你預約了,之後我下班再過來。”
靳邵順著說:“那你吃了晚飯就早點回去休息。”
“嗯。”
她還在翻,不知道是多麼難找的東西,找急了,表情越來越不對,靳邵正想問,聽她先叫:“靳邵。”
“啊。”
黎也手停了,抓住什麼東西,沒伸出來,筆直看向靳邵,目光幽深難懂,與他茫然撞上。
她開口,提的事兒沒頭沒尾:“我生日那天,你還想送我什麼?”
靳邵暗自咬緊牙,心說那天她不是醉了,怎麼他媽還能記得。他乾笑:“什麼送你什麼?”
“總不能就一個蛋糕,這麼沒意思。”
靳邵被她緊盯不放,莫名發虛,“那天主要不是,去得急,咱倆還掰著,我能送你什麼?”
說完就卡殼,因為看見黎也手一抽,銀閃閃的玩意兒在眸光下晃盪,他空白了一秒,早做了準備,但,他再跟黎也對視,心裡頭還是虛。
她眼神裡總算有些微變化,“是這個嗎?”
問句,又不是,沒有給他回答否定的空間。
從黎也進門開始,靳邵就在思考這事兒他倆要怎麼攤在明面上,要怎麼好好說。
樊佑告訴他的時候,他是真驚了,如果說收納箱裡的東西和書架的收藏都算在他意料之中,他甚至無妨她知道他八年都在朝她努力,但那些陰暗的生死一線,讓她清楚明白確實在意料之外。
但站在他的角度,他一定認為沒什麼,畢竟那時候一窮二白,沒學歷也沒背景,一身蠻力也只有一身蠻力的用法,老天爺給他這麼個出身,就是不想讓他活得太痛快,死中求生的命數。
他也不知道黎也會是什麼反應,可能真抽他一頓,也可能又紅了眼,不虞的是她從進來就很平靜,海不揚波。
直到此刻,自她找出東西表情略微失控開始,說:“你有兩次想送給我。”
手上動作同步,解開項鍊連線處,到這,靳邵隱隱猜出她想幹什麼,眉心一跳,上身就僵硬,他還在給自己的想法讓出一點退路,因為這姑娘冷靜得有點過頭了。
這事又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