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看完, 而在別的方面, 甚至是他的愛好, 他都沒有一點收藏癖。
最頂上方便清理的兩排都是她參與責編的書籍, 最容易落灰的地方反而乾乾淨淨。反觀底下,就會知道他根本沒有愛護書的習慣, 和他從前差不了多少,哪本都見縫插針地放, 有的正反不分,書脊插裡頭了也不管,平放的也有,簡直兩個極端。
她順手了就幫他擺擺,大多書的邊邊角角都被磨皺,書皮褪色,紙頁泛黃。靳邵來北京時間不長,大多都是以前的地方帶過來的,時間跨度有多長不知道,年頭是有了。他還會看一些心理學, 分析人格, 分析焦慮, 這些都被他歸類至懸疑一欄。
黎也擺好幾本, 視線移至最右邊,那也是新加入的一本, 因為眼熟的書脊,她抽出來,果然是那天他在收納箱裡翻出的懸疑小說。
他看過那麼多書,黎也就對這本有印象,看見它的同時就覺得,有些就算刻意也很難再想起的事兒,只是少一個連線過去和現在的媒介,她依稀能憑此再想到自己第一眼看見它時嚇得給靳邵狂賣三本心理輔導書那會兒。
現在的感覺挺奇妙,第三視角看著實在好笑,也感慨。
黎也把它放回架子時多想到原先用來裝它的箱子,回去衣櫃一翻,果然還在那。
摺好的衛衣拿出來,裡邊就不剩多少東西,細想,她也沒有留下多少東西,再平靜下來看到這些,真覺得他有點把垃圾當寶的啼笑皆非。
本人在這,很多都想給他扔了,特別是那張趁她喝多了拍的照片,還他媽用相框裱起來了這傻逼,她心裡罵著,翻開這張時也看見底下擋著的物件,一臺dv錄影機,放在當年都是老款,機身漆底掉得一塊一塊。
黎也試了試,果真打不開,想不起來見過,但放在這,一定也有道理,於是去想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過以類似形式記錄下來的合照,也想不起來。
還是分開太久。記得在城市習慣之後,她偶然都會懷疑,自己是否有過那樣一段在小城裡的經歷,畢竟那樣失真,割裂,像在她原本平坦的人生路上開出的豁口,當距離這道豁口越來越遠,她就什麼也想不明白了。
那是她睡眠狀態最差的時候。
靳邵喂完狗就去陽臺收衣服,團在懷裡,亂騰騰地抱進臥室,看見床上攤出的東西和擺弄東西的人,腳就停在了門口。女人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刻,他才走進來,衣服扔上床,朝她走。
“又翻出來幹嘛?上回沒看夠?”
黎也等他走到身側了,舉起那臺錄影機問:“這什麼?”
他凝住,透過這玩意想到裡邊的東西,摸了摸鼻子,表面冷靜:“錄影機唄。”
“……我瞎子嗎?”她左右翻轉,剛問:“你拍了照?”
就被他拿回去,扔進箱子,說:“都以前在旅店的東西,隨便放進去的。”
黎也狐疑抱臂盯著他:“你不會拍了什麼蠢東西?”
“再蠢的東西你不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