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明晃晃提起,還氣,又能壓下去不溢於言表,“你還真偷聽。”
他聳聳肩,很無辜:“我大大方方站在那。”
這間斷拉的很長,她攢著什麼話,又看向深邃的黑著的天空,開口,眼睛是不聚焦的,話是不走心的:“我都落到這兒了,還在意什麼?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弄死?”她笑了下,沒說了。
從這裡,一直綿延到無盡的穹頂,風是潮的,呼吸的氧氣是潮的,走過的路也是陰溼溼把人心情往底壓,在這樣容易把人困進去的氛圍和話題裡,他放鬆了嘆了口氣,說行了:“到頭了,往回走吧。”
恰恰在無形之中特別合適對應上的,像勸導的話,雖從這人嘴裡出來絕不是那麼回事,她愣了一秒。
“你隨便挑個,能吃就行。”靳邵帶頭,在真的走到衣裝店前,往來時的路走。
黎也就覺得他這人真奇妙,說不上來的感覺。
任黎也挑地方,靳邵正準備調個遊戲,開局就響了個電話來,掃眼號碼,沒立刻接,後來也沒接上——轉頭從黎也的視角,看到了來電本人。
店牌是家石鍋魚老店,不算晚飯也搭不上夜宵的點,人還挺多,黎也看的那桌正靠玻璃窗,簡餘曼坐貼玻璃的位置,她向外看,招手,穿著比平常過火,短裙掐身段,妝豔,戴頭巾,挑倆銀色大耳環。
旁邊還坐了個男的,很潮一人,牛仔衣褲,額頭有疤,紅毛挑染,給簡餘曼夾菜時露出的滿臂紋身,黎也有印象,再看臉,健帥掛的,但對比靳邵這種老天賞五官,帥到大眾裡,帥得正常又顯而易見的,遜色不止一星半點,難怪秦棠給簡餘曼安了個兩邊惦記的名頭。
一掃,一桌子差不多都這貨色,離了學校,外頭這就像一群不受約束,沒有道德的底層流氓,普通人光看著都要撒把糯米離八丈遠。
視線對接上,靳邵的電話被對方先掛掉,簡餘曼低頭敲手機,他這同時振動。
兩條訊息,第一條:挺巧。
第二條:進來。
黎也有所感地湊了眼過去,晃過了進來兩個字,窗那頭,簡餘曼暫時扭頭跟男的說話,這頭,靳邵鎖了手機,在打量店招牌,一字一頓把石鍋魚仨字念出來,說:“也不錯。”
她無言。
靳邵打量的眼神轉到她臉上,通亮的彩燈轉換,模糊面色,或者她本來也沒什麼面色,他笑著,貼上她肩側,目向玻璃窗,“怕了?”
黎也還是沉默。
他們有耐心耗,裡邊的人沒有,跟男的聊完,簡餘曼站起來了,又朝他們看,歪頭疑問。
靳邵的頭矮下來,聲音附在耳側:“你可以怕,現在就走,走得越快越好,連夜一張火車票,哪來的回哪去。”
然後,簡餘曼跟人打招呼,繞座椅要出來。
“要麼跟我進去,把事兒一次平了。”
十秒,或許十秒不到,她沒回答,也沒走,看著簡餘曼站到店門口來請他們了。
“算吧?”第一句話,凝目落向靳邵,這是重複他那條資訊,笑了,“才把那個二貨甩掉就迫不及待找她姐接頭兒?”
黎也是和她一齊看的靳邵那,目光撞上,他比她還早看過來,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