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發精緻漂亮,兩夫妻經年磋磨過來,早白透了頭,笑起來褶皺數不清。
說起這房子,是不比在舊城區那的自建房,有院有園還能搗鼓花花草草,搬來的時候嬸嬸還不捨得,那些個喜歡的盆栽都移到了陽臺,佔去大半個空間,她這些年被孩子磨得沒了精神,原來還能悉心照料著,後來就任其焉了,讓她看見心情還更不好,想直接扔了,黃銳給勸下,另外下功夫又給她養回來漂漂亮亮的。
聊東扯西,嘴皮子碰不完,像要把這些年沒聊過的都聊回來,可一寒暄到兩人身上,譬如這麼多年怎麼沒聯絡,又是怎麼聯絡上了,都默契不多說,摻了大半編造成分。
熊熊早早吃完下桌,趴在沙發邊盯著靳邵買回來的蛋糕咽口水,兩分鐘就忍不住,跑來推搡嬸嬸,嬸嬸訓他沒禮貌,差些讓孩子大過年鬱悶了,黎也推開椅子下桌,帶他先去拆蛋糕。
常見的水果切奶油蛋糕,沒什麼特別,不過現在擱城區裡還開著的店鋪估摸都難找,嬸嬸吃飯時問靳邵上哪兒買的,他不講細話,說街上隨便逛逛再順便買的。
只不過黎也不太喜甜膩,蛋糕漂亮出花來也不特別,熊熊喜歡得很,鎮里長大的孩子一年到頭沒有兩回吃蛋糕的機會,盼盼自己的生日,或是被鄰家叫了去蹭蹭,吃得少,回回都念著味道。
黎也見他急,拆了繁瑣的包裝就準備開切了,上手剛要把吃不了的生日祝福牌拿下來,腕被人扣住,剛還在桌上跟黃銳碰酒喝的人不動聲響就閃她側邊來了。
“流程是這麼走的?”
他皺著眉,見熊熊伸手要拿,就不是抓了,直接給人拍開,親自動手拆蠟燭。
黎也才發現包裝裡面是定製的數字蠟燭。
27。
又長一歲。
又長一年。
他們分別重逢於今,已經是第九個年頭。
他記得。
黎也看著他把蠟燭選好位置插上去,火機點燃,拎著熊熊的脖子無聲脅迫這孩子給她唱生日歌,她一時忘記接著要幹什麼,只顧恍惚。
其實有這麼大個人,很多事情都不是那麼重要,何況她一個人過,生日這種日子早被磨得沒了重量,怎麼過,或者過不過,都無所謂。
生日蛋糕要點蠟燭,要許願,高高興興地聽著生日歌吹蠟燭,這已經都是她記不大清的年少時了,那時候她還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人給她唱生日歌,哄她許願。
而今她對上靳邵的眼睛,催促她許願的眼神。
恍惚回神了。
……
給每人都切好一塊蛋糕,黎也跟靳邵只嚐了幾口就回了飯桌。
黃銳喜氣洋洋地喝了不少酒,靳邵少有地不跟他剛,兩杯下肚,縮去陽臺抽菸,也是在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因為酒味毫無感覺,只是有些酸有些苦,入喉是清涼,黎也在他沒看見的地方又倒了兩杯嘗試。
在他回來看見的時候,黃銳擱一邊戴起老花鏡看手機新聞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