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之間總是這樣,冷落,平靜,扎刀子的時候刀尖都是涼的。
黎也就這樣安靜地等著。
等著她開口。
之前這種時候還會想,到了這個年頭,不用考慮浪費的話費,壓榨的時間,她們之間,還是沉默比話多。
她終於開口,她說她又離婚了。
黎也徵了一下,撐著床沿坐起來,她還是沒有說話,不知道怎麼說。
第一想法是她又怎麼了,以為她能夠安分跟著那個人過完這輩子,這種刻板印象根深蒂固,以至於黎也聽到那句“他在外邊兒養女人”時,聲音就從嗓子眼啞了。
類同的是,秦文秀這次也帶走了一個孩子。
一個只有五歲大的孩子。
她和那個男人唯一的孩子。
黎也舉著電話,望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回神,聽到敲門聲,她抬頭,靳邵掛著圍裙敲她門板,示意她出來吃飯。
她點下頭,趿鞋,聽著電話裡詢問:“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母女倆再見一面吧,之後,我就帶著孩子走了。”
跟秦文秀約好明天見面, 黎也掛了電話就跑去群裡推了聚餐,說來日再請他們吃飯,接著大片刷屏, 訊息都看不過來。
她的碗被靳邵拿筷子頭敲了兩聲抗議。
一抬頭, 跟他臭臉打個照面:“什麼意思?”
黎也默默放下手機, “什麼?”
靳邵把筷子一放, 給她清點, “這麼帥的男人給你做飯, 陪你吃飯,你瀟瀟灑灑晾一邊什麼意思?”
“我正經回訊息。”
他撇臉:“嘁。”
黎也沒話說, 又笑了聲,嘗口他夾的菜, 想著誇誇他吧:“你這兩年是不學廚去了?比以前好吃。”
他就說:“是,學的新東方烹飪。”
黎也嘗的是口辣,被他逗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靳邵臉拉著歸拉著,手腳倒飛去給她接杯水,邊喂邊伸掌在她下巴接著怕她漏水,場面一度滑稽。
一頓飯磨磨唧唧地吃完了,靳邵收拾碗筷,黎也跟在他後邊, 兩人閒聊著, 黎也談起剛才跟秦文秀通電話的事, 說不去聚餐了。
靳邵出來的時候沒說什麼, 他一直就不過問她家裡的事,她也不願意細說, 當年到最後他也只是知道她回去找她媽了。
“在哪兒吃飯?明天我送你過去。”
“不用。”黎也翻著秦文秀挑的咖啡館地址給他看,“不吃飯,我自己開車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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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節,街頭恢復往日忙碌,咖啡館地點要經過擁堵校區,黎也提早一小時出發就堵了一小時。
秦文秀這麼多年唯一不變的還是那副愛好的面子,什麼境地都要穿得體面、吃得體面,除了那年在醫院待過的日子,黎也還真沒見過她有過狼狽落魄的時候。到的時候看見她,還是十年如一日的光鮮亮麗。
黎也坐下,無言之後寒暄,秦文秀說:“太多年沒見,不知道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