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問:「哎,你們說富貴真的是自己摔下去的嗎,他也沒吃酒,撒個尿都能把自己摔成那樣?」
「不是他自己摔的,難道還能是別人推的?」
有人嗤笑:「就春梅那麵條似的性子,這麼多年了富貴打她罵她啃都不啃一聲,她還敢推富貴下去?」
眾人一想也是,要是王春花在場,他們倒是會懷疑,可王春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八成是從北京回來吃多了,得意的很,這才一腳踩空了。」
「做人就不能太得意,去的時候多高興,回來就多悽慘,他還說待在北京不回來,以後就當首都人了,結果呢,這輩子都得躺床上嘍。」
「以前富貴說春梅克夫,現在看倒可能是真的,兒子沒有,男人也癱了。」
也有人羨慕:「可她有個好女兒。」
「女兒有啥用,以後就是別人家的,還能給爹媽養老啊?」
王春花壓根不管外頭的議論聲,直接讓趙媛媛關上門,追著問道:「到底咋回事兒,吳富貴自己摔了?」
更重要的是,他姐怎麼沒哭哭啼啼?
遇上這種事兒,她咋好像還挺開心?
這是她大姐嗎,王春花懷疑自己看花眼了。
王春梅臉色很平靜:「路過一片林子的時候,他一定要進去撒尿,勸都勸不住,結果人進去就沒出來。」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人,自己摔到一個山坡下,腿短了,人也暈了,回大隊找了人才把他拉上來,到現在也還沒醒。」
王春花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撒個尿都能把自己弄成這樣,我看他是最了虧心事活該倒黴。」
「是啊,他這輩子沒少做虧心事。」王春梅點頭道。
王春花有些不習慣:「不是,姐,你,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她往屋裡頭瞥了一眼:「要送他去市醫院嗎?」
平心而論,王春花恨不得吳富貴直接摔死,哪兒會花錢給他看病,可於情於理,總不能讓人在家等死。
再者,她琢磨著姐姐特意關了門,恐怕是要借錢的。
王春花一時糾結的很,大姐要是開口,這錢她拿還是不拿。
拿了,心底不甘心。
不拿,又怕姐姐哭。
趙媛媛脾氣暴,這會兒忍不住道:「大姨,你不會真的要借錢給他看病吧,我看他就是壞事做太多遭報應了,活該癱了。」
王春花攔住女兒,生怕大姐下一刻就要死要活。
哪知道聽了這話,王春梅居然沒什麼反應,甚至還點頭:「你說得對,他就是遭報應了。」
這都是嚇到了王春花母女。
王春花打量著她的神色:「姐,你,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啥事兒,我好的很。」
她越是這樣,王春花越是不安心,忙道:「姐,其實你要借錢也不是不行,可你知道這種毛病不一定能治好,我是怕你錢花了,人也沒好。」
「我都明白的。」
王春梅握住她的手:「二妹,這次去了北京,我看見了太多的東西,忽然就明白過來了,這些年你一直在勸我,可我就是吃了豬油蒙了心,一門心思要跟他過。」
「可到了今天,我已經知道枕邊睡得是人是鬼,吳富貴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摔成癱子也是活該。」
王春花大驚失色:「姐,你,你這是收了啥刺激?」
就連趙媛媛這麼大的膽子,這會兒也忐忑不安:「大姨,你現在清醒嗎,要不我給你打點水洗把臉。」
王春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