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伸手攤開,上頭是一顆大白兔。
趙雲清很饞,但猶豫著沒上手。
「不止你的,孩子們都有。」趙建國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知道兒子從來不肯吃獨食。
趙雲清這才接過去,剝開糖紙塞進嘴巴,香甜的味道就瀰漫開來,變成小孩子後,他似乎也變得愛吃糖了。
「爸,我得跟你說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趙雲清摟著他爸的脖子,將豬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他沒添油加醋,卻說:「這個周知青可太壞了,他跟咱家有仇,就對著大隊的野豬下手,想害得整個大隊都沒豬肉吃。」
後頭的趙建設也聽見了,頓時來火:「什麼,他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他孃的看我怎麼收拾他。」
運糧隊紛紛上火,這可是肉啊。
趙建國聽了也是眉頭直皺,沒想到周文華不但不吸取教訓,居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走,去問問他。」
其他社員也不急著回家了,紛紛跟上去。
曬穀場上,臭襪子又被塞了回去,一瞧見人過來,周文華就掙紮起來。
趙建國直接抽出那襪子,只問:「周知青,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大隊長,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草,我就是想讓野豬多吃點,年底能多吃幾口肉。」
趙建國冷哼一聲:「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那就沒必要說了。」
直接又把臭襪子塞了回去。
他瞥了眼旁邊的徐璐:「徐知青,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徐璐連忙將自己的狡辯說了一遍:「大隊長,我平時是不愛幹活,但這次純屬倒黴,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啊。」
「要沒關係你剛才怎麼不說?」
徐璐哭著喊道:「我當時都嚇壞了,沒想到周知青是這樣的人,一時沒想著解釋。」
這話趙建國不太信。
徐璐又道:「不信你們問周知青啊,他是啥人你們都知道,總不會為我開脫的。」
說著趕緊扯掉周文華的臭襪子。
周文華看了她一眼,只說:「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主意,跟她是沒關係。」
趙建國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悠,很是懷疑。
「大隊長你聽見了吧,你不能因為自己對我有成見,就覺得我也摻和了這事兒。」
徐璐甚至說:「鋸子草我前幾天剛割過,你家孩子都告訴我了,這種草不能用來餵豬,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趙雲清眯了眯眼睛,覺得很奇怪。
周文華是什麼人,無冤無仇都要攀扯幾句,怎麼會開口幫徐璐說話,難道這兩人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姦情?
「大隊長,他給野豬餵毒草我們是親眼看到的,你說這事兒咋辦?」老黑叔問。
趙建設揮舞著拳頭:「先狠狠揍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趙建國攔住弟弟:「動手打人不是辦法,投毒的興致很嚴重,我們不好私下處理,這樣,直接把他送派出所去。」
他是怕打重了鬧出人命,畢竟是外來的知青,到時候大隊裡不好交代。
可要是處理的輕了,以後誰都敢胡來,大隊裡的豬啊牛啊都沒了保障。
趙建國索性就把這事兒丟給派出所,最好是直接勞改去,別回來了。
社員們對派出所還是信服的,都覺得這主意不錯。
周文華臉色一沉,看向徐璐。
徐璐連忙低頭,壓根不敢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