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苦口婆心的勸說。
吳老頭只說:「我心裡頭有數,再說了,除了你,現在誰會上我這門來。」
如今他早已不是名動北京的那個人物,落魄到臨川鎮蝸居,附近都是破房子,能搬走的早就搬走的,沒搬走的也忙於生計,誰會關注他。
「您老知道就好,剛才我見您水缸空了,我挑滿了再走。」
小院裡是有井水的,平時老爺子不出門都是直接用井水,但他們這塊的井水味道發苦,趙建國來了,肯定不能讓他這麼湊活。
趙建國不知道的是,他一走,老人又招手讓孩子過去。
趙雲清走到他身邊,仰頭看著他。
老人彎下腰,又開始伸手摸他的臉,耳朵,鼻子,嘴巴,肉嘟嘟的下巴都沒放過。
「爺爺,癢。」趙雲清忍不住躲了躲。
吳老頭停了手,笑著問:「你叫趙雲清,是你爸給取的名字嗎?」
趙雲清搖了搖頭:「我本來就叫這個名,忘記是誰給我取的了。」
「這名字好,歸路橫玉驚鸞,叫雲清似水,悠揚天末。」吳老頭感慨了一聲。
趙雲清驚訝的瞪圓眼睛,他頭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還大有來頭。
忽然,老頭彎下腰,盯著他說了句:「雲清,你的歸屬就在趙家。」
趙雲清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要倒退。
吳老頭卻繼續說:「當初我跟你爸說,他這輩子註定命中無子,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雖有三女,卻無人送終,可他總是不信。」
「相識多年,老夫也不希望他落到晚景淒涼的下場。」
趙雲清心底咯噔一下,忘記了掙扎。
「你胡說,我媽活得好好的,大姐二姐三姐都很好,我爸才不會這樣。」
吳老頭笑起來:「這個世上,為非作歹者長命百歲,積德行善者不得善終,不公之事比比皆是。」
「趙家那三個姑娘,天生便是福薄命苦,緣慳命蹇的命格。」
「命由天定,不得不信。」
趙雲清一個字都不信,一把開啟他的手:「爸說得對,你這是封建迷信,我不聽我不聽我才不相信。」
什麼福薄命苦,爸媽開明通透疼孩子,三位姐姐肯定會一輩子和和美美。
系統肯定看錯了,這老頭算命不準,要不然怎麼會落到這地方。
吳老頭見他維護家人,不怒反喜:「你不信就對了。」
「不信才能破命而出,趙建國不信,才會有你這個兒子,你不信,才能蔭蔽父母,照顧姊妹,這樣好,這樣很好。」
他忍不住朗聲笑起來,萬萬沒想到在這樣的小地方,居然遇到能破命之人。
要是他還年輕,真恨不得收入牆內,好好培養,只可惜——
想到自己的處境,吳老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趙雲清擰著眉頭看他,覺得這老頭神棍肯定是神棍,但八成是不太靈。
吳老頭沒再說什麼,一直到趙建國挑滿了水,準備帶著孩子離開,他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塊平安扣。
「給孩子的見面禮。」
「這我不能要。」
吳老頭笑著說:「只是塊破石頭,讓孩子帶著玩玩。」
趙建國一看這平安扣,玉質很差,看著確實是像石頭做的,不值得什麼,這才讓孩子收下。
趙雲清不只得不情不願的收下了。
離開院子,趙雲清坐在車子上,忍不住說了句:「爸,我覺得那位老爺爺神神叨叨的。」
「阿清,你吳爺爺以前受過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