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頭一個說:「當然是送派出所,絕不能便宜了他們。」
「聽他們口音是本地人,大傢伙兒有認識的嗎?」七叔又問了句。
他是老一輩的思想:「如果送了派出所,到時候可不好遮掩,倒不如找到對方大隊私下解決,該打打,該賠賠。」
「建國,要不還是先問問附近的大隊吧?」
話音未落,小偷就連聲喊道:「我們是明山大隊的,家裡窮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才會偷東西,這是頭一回,你們就饒了這一次吧。」
另一個也磕頭認錯:「我們已經吃了教訓,再也不敢了。」
「偷走的魚和糧食我們一口沒吃,全還給你們,千萬別送派出所。」
「呸,聽你們扯謊。」老黑直接脫下臭襪子,堵住他們的嘴。
「明山大隊?」七叔眉頭一動,「建國,這不是你大姨子嫁過去的大隊嗎?」
趙雲清在下頭聽著,心底緊張的很,別人以為這倆人只偷了東西,他卻知道這倆壞得很,要不是昨晚那個夢,媽跟三姐就被他們害死了。
這樣的殺人兇手,絕不能輕鬆放過,趙雲清握緊小拳頭。
趙建國面色一沉,想到了什麼,明山大隊他去的不多,認不出這兩人。
很快,有社員認出來:「還真是,左邊那個斷了腿的叫吳亮,是明山大隊吳寡婦的兒子。」
一提起吳寡婦,趙建國就暗道不好。
那可是個最會胡攪蠻纏的,一個寡婦帶孩子不容易,大隊裡理應照顧一些,但這位吳寡婦愣是把孩子寵得好吃懶做,犯了事她就撒潑打滾,無理也要鬧三分。
他都聽過這號人物的名聲。
明山那邊的大隊長對這孤兒寡母也沒辦法。
真要通知了對方大隊,恐怕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趙建國當機立斷:「這兩人偷了好幾家,專挑家裡人少,或者沒男人的,肯定是早有預謀,這事兒不能私了。」
老黑立刻同意:「大隊長說得對,咱要好心饒了他們這一回,他們下次還敢犯,這種人就得好好收拾,讓他們知道厲害才能學乖。」
七叔猶豫道:「到底是鄉親,這樣會不會不妥當?」
趙建國便說:「七叔,他們連老嬸娘都不放過,屋裡頭的紅薯都要偷光了,要不是老黑叔警醒,老嬸娘還不得餓死,明面上看著是偷東西,實際上那是要害人命。」
「再說了,咱們也沒動私刑,直接送派出所有啥不妥當的,他們要不樂意找公社去。」
一聽這話,七叔果然不再阻攔。
趙建國當下點了幾個人,直接把人拖著送派出所。
趙雲清差點沒給他爸鼓掌,就該這樣,讓國家法律狠狠懲治這些壞人。
回家路上,趙媛媛還在嘚啵:「那倆人太壞了,居然敢來咱們金水大隊偷東西,幸好被抓住了,不然被偷的人家多慘啊。」
他們可不止會偷東西,被發現了還會殺人滅口。
倆人一回家,王春花就問:「咋說?」
「爸帶著人送派出所了。」趙媛媛解釋道,「媽,那倆人是大姨他們大隊的,說是吳寡婦的兒子,另一個臉生,沒人認識。」
王春花一聽就眉頭直皺:「怎麼會是他。」
驀的,她想起自己送魚過去的事情,指不定就是因為這個,大隊才被盯上了。
「真不是個東西,兩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幹啥都能養活自己,偏要出來偷東西,活該一輩子勞改。」
王春花又氣又怕,昨晚前半夜建國也不在家,要不是孩子忽然哭鬧,她點了燈,指不定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