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應該是他的了。
但現在——
許澤南嗤笑一聲,這大概是兒子對他的考驗吧?
奚言沒拉上窗簾。
窗外的月亮被樹枝勾住了,涼薄的月光傾瀉滿窗,她睡在月光下,睫毛輕顫,秀挺的鼻翼緩慢收縮舒張。
也許是因為孩子生病了,她沒有睡得很安穩。
許澤南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他靜靜地看著她入睡,漂亮的眉眼,光芒被夜斂去幾分,睡顏卻仍清純無辜。
他沒忍住,低下頭,親吻了她的鼻尖。
他在月光裡偷吻了他的姑娘。
“辛苦了,孩子媽媽。”
許澤南關掉了奚言床頭的鬧鐘,這才又退出了主臥,重新回到次臥裡。
泡泡的臉不再紅了,也不再燙了。
泡泡睡著了。
許澤南沒再用水銀溫度計給他量腋溫了,他只是額頭碰額頭,感受了一下兒子的體溫,是正常的。
許澤南坐在兒子的床邊,腦袋靠在上下鋪城堡床的橫杆上,閉眼休息。
這一夜,他沒怎麼睡,總是醒過來,檢視兒子的情況。好在是,後來,每一次他醒來,泡泡都沒有再發燒了。
-
隔天早上。
奚言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
奚言愧疚地拎起了床邊櫃上的鬧鐘,結果發現,不是她沒設鬧鐘,而是她設好的鬧鐘被人關掉了。
奚言的心頭湧過一絲暖意。
她重新把鬧鐘放回去。
收回手時,她又發現床邊櫃上溫著個熟悉的保溫杯。
她擰開,淡淡的姜棗味道吸入鼻腔。
她抿唇喝了一口,想起許澤南前天說過的話。
他說,你上個月,是今天。
所以,她從前天開始,每天都會獲得他親手煮泡的紅糖姜棗茶一杯。不過,她的生理期其實從來都不準的,這個月並不是他說的那天,也不是昨天,不知道會不會是今天。
但,奚言她還是忍不住想。
睡到這個點醒來,床邊櫃上放了杯紅糖水,用保溫杯溫著的,這一天都是好的。
喝完他親手泡製的姜棗茶後,奚言起床洗漱。
當她在主臥的衛生間裡洗漱完,推開主臥門的時候,發現許澤南已經不在酒店套房裡了。
奚言剛拿了手機想給他打電話,側耳又聽到門邊有動靜,她便又收起了手機。
待門開了,許澤南出現在視線裡。
他已經沒穿睡衣了,換了身外出的衣服,卡其色闊版工裝夾克,搭條米色的休閒褲。
他中長款夾克裡面穿了件同色系襯衫,襯衫上面四顆釦子未扣,露出最裡面的白色羊絨衫。
他的衣品一直不錯。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雖然他經濟條件不是很好,衣服也沒有很多,但他仍每天穿得乾淨清爽。
又因為他長得好看,普普通通的衣服搭配在他身上,不管新舊,總是能讓人眼前一亮。
後來,他和奚言談戀愛了。
奚言是個顏黨,給他搭配衣服更是用心,在穿搭上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她偶爾心血來潮,在他的衣服配飾上做一些小動作……
比如blgblg的鑽石袖釦,blglg的領帶夾。
奚言回了回神,問:“你去哪兒了?”
許澤南提著手裡的燜燒杯,說,他去給她和孩子們煮點兒粥,但他只會煮白粥。
所以——
“將就著吃點兒。”
他抓了下耳朵,似乎也為自己拿不出手的廚藝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