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音停在原地。
風聲蕭瑟,呼嘯聲將時間拉長。
像是過了很久, 但也不過兩三秒,陸聽音轉身離開。
沈晝盯著她離開的背影, 嘴角驟然彎起。
半輕蔑,半嘲諷。
他隨之起身, 進便利店裡買了一包煙, 一瓶酒。
剛坐下,有人拉了條椅子在他邊上。
陸聽音在附近的藥房買了一袋跌打損傷的藥, 她邊從裡面拿出碘伏棉籤,邊看著他:“受傷了還這麼帥啊?沈晝同學。”
沈晝捏了捏菸頭, 不吭聲。
“別動啊,擦藥了。”
她眸光直視他,嘴巴上,臉頰側, 都有傷痕,她湊近。
沈晝眼低垂。
沒答應,卻也沒拒絕。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輕顫的眼睫,但距離很近,她溫熱氣息吐在他下顎。
呼吸都小心翼翼,手上動作更甚。
嘴角塗得差不多,她換了根棉籤,擦他臉上其餘地方。
徹底處理好,她似是在欣賞一幅畫,而後點評:“像是落魄的王子呢。”
沈晝唇緊抿,沒應聲。
陸聽音進了便利店,去裡面買了一瓶牛奶和一包水果糖。
“還有,”
她抽過他手裡的煙和酒,將牛奶和糖塞給他,
“——未成年不能抽菸也不能喝酒,這兩個,我沒收了。”
沈晝頭抬起,風將她碎髮吹得凌亂。
可她在一片凌亂中笑得明媚清晰,朝他揮揮手。
“我走了,沈晝。”
“你也要早點回家。”
她攔了輛車,坐進車裡,很快消失不見。
沈晝保持著那個坐姿,久久沒有動。
她來得突然,走得也很突然。不問他為什麼受傷,也不問他為什麼抽菸,她什麼都沒問,只是過來幫他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就走了。
……
回去的路上,陳超按捺不住好奇心給陸聽音打電話。
“……所以你就這麼回來了?”
“那不然呢。”她語氣淡淡。
“你沒問他為什麼和許銘凱打架的事兒嗎?”
“沒問。”
“你——”
陳超恨鐵不成鋼地嘆氣。
“問了他就會說嗎?”陸聽音很清楚,“他不會說的。”
陳超默了幾秒,“他肯定是為了你才和許銘凱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