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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晝雙眼黑沉沉地看著她,對她說的話有些不解。
“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陸聽音站直身,走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仰視他,“我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
林周逸和陳超站在籃球場出口。
陳超微眯著眼:“要去叫她嗎?”
林周逸:“不用。”
“不管她了?”
“走了。”
陳超頻頻回頭看場館內的陸聽音,見自己落後一大截,連忙追上,“真不管她了,外面這雨下得這麼大,她又沒帶傘,萬一沈晝不送她怎麼辦?”
“那不正好。”
陳超有些無力。
林周逸尾音散漫:“她總得撞個南牆,才會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陳超沉默不語。
“那萬一沈晝真不送她呢?”
“你還不瞭解她嗎,大小姐性子,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淋雨?”
“可是……”
“要真那樣,”林周逸停下腳步,看了眼身後藏在雨霧中的體育館,低聲,“我們回來接她。”
……
雨淅淅瀝瀝地下,地面斑駁的葉子,被風吹起在空中翻滾幾圈又跌落泥濘。天色灰濛,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
球賽結束,場館內空無一人。
安靜的近乎詭異。
陸聽音和沈晝並排站在體育館門邊。
陸聽音:“你帶傘了嗎?”
沈晝手裡空無一物。
陸聽音拿出手機,卻沒想到手機一天沒充電,已經自動關機了。
這回是真的走投無路。
她哀嘆,向他求助:“怎麼辦?”
沈晝抬著眼望天,厚重雨簾磅礴而下,他的臉沉浸在暗夜裡,神情隱晦不明。
良久。
他扔下一句:“等著。”
身影沒入雨中。
陸聽音睖睜著眼,喊他:“沈晝——”
她想追上,但往前走幾步,豆大的雨水拍打在她臉上,涼颼颼的,帶點兒砭骨的冷。陡然變天,氣溫下降許多。
她退回原位,靠在門邊有些百無聊賴地等他。
沒手機打發時間,一分鐘也變得極為漫長。
可她一抬頭,就看到沈晝從雨夜中緩緩走來。
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了把傘,走到她面前,“走了。”
陸聽音跑到傘下,“我還以為你把我丟下,不管我了。”
傘下面積狹窄有限,她說話時的溫熱氣息撲灑在他舉傘的胳膊處,有著密密麻麻的酥感。他舉傘的手不斷收緊。
她卻渾然未覺:“這傘是你在哪兒買的,怎麼就買一把?”
沈晝言簡意賅:“便利店,最後一把。”
挺好挺好。能和他撐同一把傘,陸聽音還挺開心的。
“對不起。”好半晌,沈晝說。
知道他是為利用她的事道歉,陸聽音輕聲說,“我沒往心裡去,你不用和我道歉的。而且我也說了,我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沈晝看著前方稀疏人流,眼睫顫了下。喉結動了動,到底是沒把那幾個字說出來。
靜謐間,雨聲漸漸。
雨天不好攔車,過了不知多久,一輛計程車緩緩停下。
沈晝開啟車門,連人帶傘一併塞進車裡:“進去。”
陸聽音:“你把傘給我,那你怎麼辦?”
雨落在他漠然的眼裡,“無所謂。”
她作勢要把傘塞還給他。
卻被他拒絕,話語裹挾溼冷:“別管我,陸聽音,管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