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不到一米,沈晝忽然手放在她腰上,把她整個人往懷裡扣。
眼睜著,眸光清明,沒有半分進沙子的樣子。
她在他懷裡掙扎:“你騙我。”
沈晝力度近乎禁錮,“我什麼也沒說。”
這話無辜,事實也確實如此,但陸聽音氣的更甚,“你鬆手。”
“不松。”
“沈晝!”
沈晝眼裡有戾氣,似壓抑著情緒,“我鬆手,你就跑了。”
聽到這話,陸聽音微怔。
良久,她別過臉,“你很怕我跑嗎?”
他眼裡曳出一抹淡笑,落寞笑意刺的她心都在滴血。
“怕。”
“……”
陸聽音繃著臉,“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
“你答應過我,不打架的。”
他去宜城的前一晚,陸聽音和他說過這話,沈晝說:“我在宜城,沒打架。”
“可你今天和林周逸打起來了,”陸聽音氣的不是他違背承諾,氣的是,“你知不知道林周逸從小學拳擊的?你為什麼要和他打?”
“疼不疼?身上有哪些地方被他打了?”她邊說,邊低頭想掀他衣服。
她動作幅度大,亂摸索,冷不丁傷口被碰到,沈晝悶哼一聲。
陸聽音瞬間不敢動了,“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沈晝抱著她,手壓著她後腦勺,“不用去。”
“林周逸……看我待會兒不打死他。”陸聽音沒有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想法,心臟都是偏著長得,她也偏心。
按照林周逸的說法,重色輕友都算好的了。
——十幾年的友情,早被狗啃了。沈晝就是那條狗。
一場架打的,沈晝身上都是傷,但林周逸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忍著身體四處傳來的痛感,說:“我應該的。”
“什麼應該?”
“他打我,是為了你。”
陸聽音眼睫輕顫,聲音低下來,“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林周逸這麼做是為了她。
林周逸就是很矛盾的人,一面很嫌棄沈晝叫他拽子哥,另一面又承認沈晝在陸聽音心裡的地位。他對她好,她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