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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流逝,長嫂活的是越發通透明白。這樣的她,真的會借自己銀錢嗎?
意圖
俞花此次過來有三個目的,其一自然是打秋風,以此給自家省糧食;其二,撮合婆家大侄女和孃家大侄子;其三,借銀子。
倒不是家裡沒錢,此次遭難,家裡銀錢可是分文不少。她們這不是想著長嫂富裕嘛,多少能接濟些許吧?
到了夜間,趁著睡前時間,莊氏藉口辭行將親家母一家聚集到一處,再由俞花舔著臉開口找黎皖姝借錢。
黎皖姝早有心理準備,是以表情淡淡,心想著這一大家子倒是會算計。
“需要多少?”
縱是此時,黎皖姝的聲音仍柔得似春風拂柳,舒服得讓人失了戒心。
莊氏便以為有戲,偷偷拽一拽俞花的衣袖,比出一個五的手勢。
俞花頭大,她好歹同長嫂生活過幾年,哪能不知她的做派。
長嫂從不是能吃虧的主,哪怕落了下風,她也要在旁處找補回來。
“五……五十兩。”
俞花只覺頭皮發麻,都不敢抬頭去看長兄的臉色。
莊氏見長房幾人沉默不言,趕緊介面:“這要命的天災險些把我們的命要走,如今雖苟著一條命,可家沒了,朝不保夕的……”
說罷,假意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俞麻見狀,卻是豪不隱藏的冷笑一聲。
海嘯前她是派人去知會過的,且特意交代錢財要踹身上。女婿家還是有些家底的,她們這會兒還來借錢,明擺著想佔長媳的便宜,銀錢定是有借無回。
俞麻不屑歸不屑,卻是沒有開口的打算。
她自己還一肚子悶氣呢!長媳藉由二房三房的手來管賬,真是好重的心思!
俞花雖也算計,但此事俞花並無算計到自己身上,做出讓她損利之事,故而她願意睜隻眼閉隻眼,就看長媳如何應對。
見親家母笑話自己,莊氏也不惱,等不到長房回應便繼續說下去:“我看關丘漁村石頭房建的好,打算回去也改建石頭房。可如今手頭實在緊,河陽漁村村長又沒有關丘漁村村長的作為,哪能那般細緻為咱們著想,吃穿用度什麼不都得靠自己。”
莊氏故意現出滿是補丁的袖子,向黎皖姝看去:“你們放心,待日子緩解後我們定勤快捕撈,爭取早日把錢歸還咯!”
其實她本只想借二十兩,但看她大媳婦面色不差,這才改口五十兩。這要真能借來,可不就賺大發了?
話已至此,再不做回應也不妥當,於是大房那邊開口了。
“事已至此多思無益,不妨多多向前看,日子總會好起來。趁此機會將宅子改成石頭房也好,百利無一害。”
開口的卻是俞逞,他聲線溫和,空寂的夜晚有他的溫潤之音為伴,顯得格外溫寧祥和。
可他後面的話卻直接叫莊氏的心跌入谷底。
“阿花是乃我的親阿妹,遇上此事理應接濟。可不瞞你們說,姝兒那邊早已捉襟見肘。早先這棟宅子又是擴建又是改造石頭房,先後花去近二百兩。後又置辦二弟三弟的親事,也花去百來兩,又用五百兩買下黃靈山,還有四個阿妹一人各備五十兩嫁妝錢。姝兒那裡早已入不敷出,偶爾還需支用沐哥兒黃靈山得來的收成錢方可應急。”
俞逞特意將黎皖姝嫁妝錢的用處說的明明白白,自是有意讓母親知曉,省的她總惦記。
家裡不缺錢,甚至小有餘錢。可母親那人他最是清楚,通常有入無出。姝兒為這個家付出太多,沒理由要她一人來承擔這一大家子的費用。
當俞逞說起偶爾需支用俞沐的收成錢,俞麻忽而不淡定了,猛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