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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皖姝見婆母已然歇了心思這才放心離去,同時忍不住在心中冷哼:這般刁蠻公主俞家可招架不起。
另一邊,俞禾屋裡終於迴歸寂靜,惜悅松下心來,旋身蹲回床邊捧著阿爺的手,開始給阿爺畫大餅:“阿爺,待你身子爽利了,咱們去尋幾隻土狗回來養好不好?養一隻阿黑,一隻阿黃,一隻黑鼻,看誰敢來放肆就放狗咬誰。”
尚在漁村那會兒,阿爺便是養了這樣三隻土狗,走哪兒跟哪兒,忠誠得很。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突動,惜悅立刻喜笑顏開地抬眸向阿兄遞去一個笑靨。
一直關注著俞禾的俞沐自然未錯過阿爺的細微反應,他始終認為是自己的倏忽才累得阿爺遭遇此罪,有心彌補便順勢蹲下身,輕撫阿爺滿是銀白髮絲的腦袋,沉厚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糧食即將豐收,還待阿爺守護。待阿爺醒來可到莊子上住些時日,唯有阿爺幫忙看護孫兒才放心。”
不出意外,惜悅再次感受到阿爺手上傳來的動靜,相信他們說的話阿爺全聽了去。
後面二人繼續就著俞禾的喜好說了些美好願景,哪怕俞禾現時未醒來,當也快了。
俞禾當真在翌日便醒來,彼時尚且虛弱,一雙老眼稍顯渾濁。然而當他看見窩在一起的三隻土狗,混沌的腦子漸漸想起昏迷期間耳旁的低語,反應過來那並非夢境後,眼中便立刻恢復神采。
土狗不過幾個月大,小小的一隻,很是怕生,和關丘漁村那三隻土狗剛來家時一個樣兒。
看著它們,俞禾心中頓生喜意。
而有了精神自然好的快,尤其俞禾身體底子好,沒過兩日便恢復如初,俞沐當真讓他住到莊子去。
莊子在城外的村子,訊息閉塞。如此,坊間關於俞府老爺子的各種傳說便到不了俞禾的耳裡。
阿爺心思敏感,俞沐就怕他再心生負擔。
自祈將軍家眷來至皇城後,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便多了起來,各種新鮮事蹟不絕於耳,距俞老爺子之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詩會。
三日後便是詩會舉辦的日子,各處皆可見成群的人在議論此事,自他們面相來看,皆是一副坐等看好戲的架勢。
心裡想的無外乎是:管你俞家再如何得勢,強龍不壓地頭蛇,尤其祈將軍還是武將出身,妄想邀約那些舉世聞名的學者?
可不就是痴人說夢嘛!
詩會這日天公作美,碧空如洗,惠風和暢,最是適合賦詩作詞。
得以參加詩會的年輕學子多為與俞申及沈銳相交甚好,且人品貴重。坊間傳聞於他們看來多為荒謬之言,自是不可信。反之,他們更以能夠收到邀請為傲。盼了好些時候終於盼來詩會,學子們一大早便迫不及待結伴而來。
當然,除學子外俞沐還向幾戶世家大族發去請柬。能夠被俞沐看上的人家自然是在朝中未參與拉幫結派,且家世清白的。至於他們願不願意參加詩會,這點縱是俞沐心中也沒個準數,若能來自然最好,妹妹的夫婿人選便多些選擇。不來也無妨,他還不至於需要去巴結那些世家貴族。
而出乎意料的是,幾乎所有被邀請到的世家均應邀前來。
不得不說,明裡暗裡關注今日詩會的人實在太多,故而當那些從不參與朝堂紛爭的世家出現在一向獨來獨往的祈將軍的府邸時,不少人開始在心裡犯嘀咕。
莫不是祈將軍又起了謀逆之心?
還是那些世家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總之,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今日詩會註定成為皇城的注目焦點。尤其當大學者們三三兩兩步履匆匆結伴而來時,皇城沸騰了。
觀學者們的神色並無絲毫不願,他們眼中的狂熱如何也藏不住。
不怪他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