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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一個妹妹,往日寶貝得緊,哪堪被那般磋磨。
黎皖姝搖搖頭,目光堅定:“我過得很好。”
過得好是真的,她更不希望大哥身在省城還總掛心她這邊。
“大哥希望你說實話,如果過得不好咱就回來。”頓了頓,補道:“孩子們也帶回來,哥哥們養著你們。”
黎尤是愛操心的性子,凡事也喜歡未雨綢繆,每每一見苗頭不對便立刻準備幾條後路。這樣的他也給足了黎皖姝安全感,她知道孃家永遠是自己最堅實的後路。
“大哥放心,若有難處我定 管賬之權
俞麻只覺腦子一陣發懵。她的孫孫怎能不過問便一杆子打死?雖說她的初衷確實如此,可沐哥兒一心向著長房和外祖家,就很讓人寒心。
自己任何時候只想他的好,他又是怎麼待這個親阿奶的?
俞麻越想越覺著委屈,乾脆坐地上嚎啕大哭。
“冤枉死我老太婆了!造孽啊,老俞家怎生的你們這些白眼狼不孝孫!我的命好苦啊……”
不讓她管賬跟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別?俞麻說什麼也不會同意。
俞沐卻是鐵了心,見阿奶如此,也沒有安撫的打算。他已經給過阿奶機會,但她本性如此,這輩子怕是難改,為大局著想便只能如此。
“母親,這是怎麼了?快快起來!”
黎皖姝耳聽婆母嚎哭便速速趕來,見婆母坐於地上,跟耍賴潑婦似的,忙不迭將她扶起。聲音柔軟適中,甚帶安撫之力。
俞麻萬分慶幸長媳在此,如此還有個緩和的中間人。長媳活的通透,尋常在外從不會落了她的面子。幾年相處下來,她是知道的,長媳並無掌權之心。
“孩子們都大了,開始嫌棄我老太婆。為了這個家我勞心勞力,到頭來你們是怎麼對我的?丁點事情便往我頭上推,是嫌我命長是嗎?!”
俞麻聲具淚下,開始將事情娓娓道來,說的自己一片良苦用心,幾個孫女則好賴不分。在她口中,俞樂等人全成了不孝女。
黎皖姝聽罷心中自有判斷,她相信樂姐兒所言非虛,婆母的做派也當真令人不齒。
她雖未曾管賬,家中進項卻是知道的。
俞家每月所捕撈的海貨盡是由母家所購,她能不知道進項?再者,婆母有多愛占人小便宜她再清楚不過。
往常家裡需要什麼開銷,但凡她在場的,婆母便藉口身上無現銀,讓她先墊著,容後再歸還。
然而,這個‘容後’卻是從未實現。
後來兩個妯娌便挑了她不在的時候找婆母要銀錢,一開始還好,婆母雖不情願也只得給了。
只好景不長,後頭婆母便直接將她們推來找自己先行支用。都是幾兩幾錢的小錢,她也不想兩個妯娌為難,這個啞巴虧便只能嚥下去。
小錢積少成多,到如今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這情況逞哥和沐哥兒是清楚的,一直也沒尋到機會將事情說開,如今倒是個好時機。
黎皖姝不缺錢,但誰也不會嫌錢多。她的女兒都要驕養的,將來的嫁妝錢還存不夠呢,這會兒怎可能為婆母說話?
“孩子們誤解母親的用心是不對,但沐哥兒也是一心為母親想著的,這點母親當是知曉。管賬一事確實不易,我便從不愛摻和這些。”
黎皖姝笑著將事情淡化,當她說出不愛管賬,俞麻剎那止住哭聲,後又斷斷續續抽噎著,拿眼角餘光去看俞沐的臉色。
卻不想,長媳還有後話。
“我倒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全了母親頤養天年的好事,又能解了管賬的難事。”
黎皖姝笑得一派輕鬆,大有鬆了一口氣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