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想起來?比如把他冷凍在這裡的是你!然後你還想做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是不是?”
“什麼!”餘叢一的震驚比第一眼看到玻璃缸裡的‘人’時更基,他確實想不起來,就像記憶的某一部分被故意抹去了一樣,這大概是餘老四不願讓他知道的,又或者是餘老四在魂的狀態下做的事,無法在他腦中形成記憶。可是他卻記得玻璃缸裡的是誰,是餘老四寧願大逆不道也要追隨的,他的‘父親’。
“既然你不願想起來,那我慢慢告訴你,當著你爸的面。”魏寧風立在玻璃缸的前面,轉眼凝視著被泡在溶液裡的男人,目光沉得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情緒。
餘叢一雖然沒有見過餘弘安,腦子裡卻滿是餘弘安的事,要說餘弘安有多疼餘叢一,恐怕比起梁文富更過之不及,只不過餘老四的教養好,從小也什麼不缺,所以心理沒有梁超那麼扭曲,當然也不是完全的正常,比如這對餘弘安過度的依賴,依賴到要生死相隨。
“怎麼?害怕了?”魏寧風沒了那股要與餘叢一你死我活的狠厲,反倒放鬆下來隨意地靠在玻璃缸上,看起來像是靠著裡面的‘人’。
餘叢一也乾脆地找了個地方大喇喇地坐下來,“我有什麼好害怕的?餘老四做的事都和我沒關係,你要報仇恐怕找錯人了。”
“錯沒錯你自己清楚,現在你還分得清你自己到底是誰嗎?”
“你什麼意思!”
餘叢一還沒坐熱又被激得跳起來,魏寧風卻不理他的問題站直起來,向他走近了一步,“第一件,你既然那麼痛恨八鬼歸陽,卻將它用在自己身上!”
餘叢一愣住,這他並不驚訝,其實早在他剛醒來時他就已經猜到,他根本不是積了什麼德老天給了他一個彌補遺憾的機會。魏寧風又走近一步,“第二件,你爸對你要求,你一條也沒做到!第三件,生死由命,你卻私藏著你爸的七魄打算復活他,這是餘家的大忌!”
“你認錯嗎?”魏寧風已經走到了餘叢一面前,雖然比不上餘叢一的高大,但板著長輩的嚴肅讓餘叢一有些無話可說。
半晌後,餘叢一突然想通了似的笑起來,“只有這些?”
“第四件,你勾結惡鬼,利用蔣安平拿他兒子做實驗!”
餘叢一不解地眉毛一抖,魏寧風斜起嘴角冷哼,“怎麼,也不記得了?蔣安平的兒子你忘了,許家默也不記得了?”
蔣安平的兒子和許家默餘叢一都沒忘,可他並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和他有關係。魏寧風替他解釋道:“告訴蔣安平怎麼復活他兒子的是許家默,但授意許家默這麼做的是餘叢一!不過不想蔣安平會去找你,最後讓蔣安平見到了他兒子,放棄了復活。”
餘叢一想了想總算是有些明白了,總結起來就是從頭到尾沒一件事不是沒被算計過的,“蔣安平頭天都沒提他家的事,第二天才突然找來,是你跟他說來找我的?”
魏寧風笑了一聲表示預設,繼續道:“三天前我終於找到弘安的魂魄,而他為保全弘安的七魄不惜自散三魂,最後差點灰飛煙滅,只能藉著最後一點力量回到你這裡,現在你明白了嗎?”
“明白什麼?”餘叢一下意識地這麼問,可心裡已經弄懂了,他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餘老四的事,全是因為餘老四的記憶被餘老四的魂帶來的,而屬於王徵的魂可能會被擠出去,可能會飛散,總之他可能就這樣無影無蹤地消失了。
他不由地捏緊了雙拳,腦子裡滿是鄭峪翔的樣子,從小時候抬著下巴的嫌棄到伏在他身上低語的深情,他一丁點都捨不得放棄。
想都別想!餘叢一在心裡咆哮,眼神前所未有的深沉起來,他端立在魏寧風面前,瞬間換了個人格似的。他知道魏寧風沒有騙他,那些感受他比魏寧風更清楚,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