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
終究他還是沒死,只是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被什麼尖利的東西深深地刺穿,從頭頂到眉心,然後是舌頭,往下是喉嚨和胸口,再是肚臍,最後一下竟然刺在他的命根上,他有一瞬間想這該不是某種讓他陽萎的針灸吧!好在刺了七次就結束,他大概沒有陽萎也還活著,被刺過的地方連痛都不覺得,只覺有股涼涼的觸感從他的身體裡溢位來。再然後彷彿儀式完成,禁錮他的力道驟然鬆開,幾乎是同時他背後颳起一陣冷風,接著響起一聲淒厲地嚎叫,然後他的身體恢復了知覺。
首先,鄭峪翔立即回過頭,但身後空無一物,環顧四周除他之外再無別人,連大風哥的身影也消失不見。而他的手裡正握著一根如同毛衣針一樣的黑色鐵針,再摸了摸他被刺穿的地方,除了手心上有個血印之外,其餘全都像是他的幻覺,安然無恙。
他不覺地愣住不動,剛剛所發生地一切都在他的常識之外,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真的見鬼了,可他並不相信世上有鬼。半晌後,他終於深吸一口氣,把那根鐵針收起來,隨即又發現身後一米處有一張黃色的符紙。他過去撿起來藉著手機的光線打量許久,即使不確定他還是認為和車庫裡那張黃符有什麼關聯,他想了想將符紙也收進了口袋。
而後,鄭峪翔打算離開時又看到了先前血泊裡的女人,但這一次不在血泊裡,而是在公路的遠處,如同歌劇舞臺上的演員,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打在她身上。他細想了剛才的經歷,全是由他在公路中間看到這個女人開始的,他思忖著手伸進了衣服裡握著槍柄,然後朝女人的方向走去。
那個鄭峪翔懷疑是鬼的女人並沒有做出任何不妥的舉動,她只是像帶路一樣把鄭峪翔領到了路邊的一處灌木叢,接著就消失不見。
鄭峪翔用手機照過去,看到了被雜草掩蓋的屍體,他上前輕輕地撥開,露出的臉正是帶他下來的女人。從來他都不喜歡管閒事,但剛才的經歷讓他覺得如果丟下不管,那個女人一定會纏著他不放。雖然他還是不願相信他看到的女人是鬼的事,但在多年的電視劇教育下他還是想象出了一個車禍藏屍的前因後果,最終他蹙起眉將女屍抱起來。
他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死了多久,但從公路上的血跡來看時間應該不短,可他抱起來的女屍除了冰冷之外卻一點不僵硬,甚至像是抱著活人一般,還能感受到女人獨有的柔軟。好在他是個正常的同性戀,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最後將女屍放在開始看到女人的血跡處。
若是有車輛經過一定能夠發現,但之後如何,就與他無關了。
鄭峪翔安放好女屍,準備去車裡取行李離開時腳下忽然失去力氣,腦子天旋地轉起來,往前躥了幾步栽倒在地。他驀地伸手往腰上摸去,溫熱的血液一下就浸透他的手,他記得那是車子撞上時被擦破了皮,可現在卻像被砍了一刀似的往外湧著血。他眼中映著遠遠靠近的車燈,心想要是車上的人沒有發現他,直接從他身上輾過去會不會死得很難看?那樣死後見到王徵是不是很醜?
“翔子!翔子!”
鄭峪翔的意識開始模糊,蒙朧中聽到了王徵的聲音,他微微抬了抬眼,看到王徵將他抱起來,想他終於來接他了,嘴角不自覺地掛起了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一出場就要死一次的攻~~~
替死鬼
餘叢一在看到鄭峪翔的手錶後雷厲風行地放棄了馬上離開餘家的念頭,然後和李泉面對面的坐下來,一改見誰咬誰的態度。李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餘老爺,不知你有沒有聽過換命?”
“換命?我只聽過買命!”餘叢一首先的反應是‘餘叢一’和王徵的命互換了,那真的‘餘叢一’豈不是替他死了?但他立即否定了這種猜測,轉而另一個念頭在他的腦子橫空出世——不是‘餘叢一’替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