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河道找一找,說不定還有機會找到人。”
水勢很大,水流也非常湍急,但保不齊姜霍那傢伙有希望被甩到岸邊上呢?宋輕予記得這傢伙水性還挺好的,再加上有準備,應該不至於這麼簡單就完蛋。
要是被她找到了,宋輕予保證,自己絕對要提著姜霍的領口,然後把他狠狠的揍一頓!
撲面的水氣帶著濃濃的泥腥味兒,樹葉子飄到水裡都浮不起來,被一個又一個細小的漩渦捲進水下,又在遠處忽然冒出來,看起來兇險萬分。
宋輕予記得剛才最後一次瞧見姜霍的時候,他已經快要靠近河對岸了,自然第一時間的往對岸去找,但這時候,她只看得到一片鬱鬱蔥蔥的亂草叢,哪有什麼活人的跡象。
她也沒放棄,開始慢慢往下游走,一邊走一邊喊發小的名字,可惜除了旁邊轟鳴的水聲,什麼回應都沒有。
就這麼走了幾分鐘,對岸忽然有了動靜,宋輕予剛激動起來,下一秒卻看清楚對岸是個50來歲的婦人,帶著遮陽的斗笠,似乎也在尋找什麼人。
可惜中間水聲實在太大,兩個人根本聽不到對方的話,只能焦灼的對望一眼,又繼續往下走。
忽然,宋輕予的腳步停了下來,對面那個婦人卻直接衝向了躺在岸邊的那個人。
宋輕予一眼就能認出,那個還有著少年體型的瘦高個兒就是自己的發小,但是現在,兩個人中間隔著一條奔騰的河流,對方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她卻連過都過不去。
宋輕予感覺自己呼吸都停滯了,又特別想衝過去,把這傢伙直接揍醒——但是又不敢。
姜霍的身邊還坐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孩,全身也是溼漉漉的,看著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哭得很厲害,那個婦人衝過去抱住小孩,也忍不住跟著一陣大哭,卻把宋輕予急得急跳腳,對著那婦人一陣比劃,喊了老半天,那婦人才終於反應過來,去看姜霍的情況。
還好她似乎是懂一點急救常識,先是把姜霍翻了過來,清理口鼻間的汙物,然後又在他背上用力拍了幾下,就看見一股汙水從姜霍的口鼻之間噴了出來,然後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看到這一幕,宋輕予懸在半空的心才終於微微放下了一點,畢竟要萬一需要做人工呼吸,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還真不一定有辦法讓那婦人學會。
這時候,村裡的人也終於趕了過來,看到暫時無法過人的湍急水流,只能繞了一段距離,從下游一座橋過去,又耽誤了一二十分鐘。
姜霍還半躺在地上,看起來臉色極白,人也很虛弱,可等宋輕予終於趕到姜霍面前的時候,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傢伙對著自己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的傘呢?”
宋輕予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小陽傘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給弄丟了,就算現在天色轉陰,樹蔭也濃密,她還是感覺到自己的面板有一陣微微的灼燒感。
宋輕予苦笑出聲,但是更想做的,還是狠狠的給地上這傢伙一錘。
姜霍半躺在地上,卻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對著自己傻乎乎的笑。
笑什麼笑,真是看著就來氣!
可惜她揍人的願望到底沒實現,村裡人已經趕忙把姜霍還有那個孩子送回了村裡,村裡唯一的赤腳醫生薑老太爺發現竟然是孫子溺了水,也不敢大意,又找了一輛拖拉機,把幾個人吭哧吭哧的送到了鎮上條件更好的衛生所。
很不幸,宋輕予也跟著一起進了衛生所——因為她的日光性蕁麻疹又發作了。
這次比上次的症狀稍微輕點,沒有出現呼吸急促甚至窒息,但是臉上胳膊上大片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