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給自己做事來得舒心。
郭妍盤點了一下現在手裡的存款,很大方的對丈夫說,要他真想出來自己做,她肯定給丈夫投錢,把宋熙文給笑得夠嗆,直說他當年眼光就是好,這是直接給自己傍了個富婆了。
郭妍就毫不客氣的捏著他的臉皮:“看看你這長相,滿臉都是老褶子,要我真是富婆,可不願意要你這號的。”
宋熙文皮厚肉粗,早習慣了媳婦兒口頭上的嫌棄,這時候依然死皮賴臉的笑,抱著老婆怎麼都不肯撒手:“要等我真的自己開了廠,你也去南邊開家分店唄?那邊生意比玉山市可好做多了,大家手頭也有錢,輕輕鬆鬆就能賣出高價。”
郭妍指頭尖往宋熙文的太陽穴一點:“你想得倒是美,在玉山市,我至少還能憑著比別家更好的貨搶到生意,可要是到了南邊,又人生地不熟的,哪可能比得過別人?”
第二家分店還沒開起來呢,也就宋熙文這個膽大包天的,竟然就直接琢磨起在外省開店的事情來了,郭妍可沒有丈夫這麼容易發癲,非常冷靜的駁回了這個天真的建議。
宋熙文其實也沒覺得自己的主意有多好,只是單純舍不得老婆,兩箇中年人膩膩歪歪了一陣,宋輕予在邊上都快要沒眼看了,才依依不舍的道別,再次踏上去往南方的列車。
火車站臺上,原本對丈夫顯得一臉嫌棄的郭妍,看著越開越遠的列車,也終於嘆了口氣。
不過才嘆完氣,她馬上又恢復了十分活力,高高興興的對女兒說:“你爸可終於走了,他在這邊這些天,為了陪他,可耽誤了我不少事兒呢。”
其實有時候,宋輕予真覺得自己父母的性別是不是互相生錯了,要不怎麼她媽事業心各種滿點,反而是她爸看起來有點黏黏糊糊的?
郭妍倒是說出了自己的經驗之談:“男人啊都是賤皮子,你要一天到晚黏著他,把他當天,他就真以為自己是活該被伺候的青天大老爺,可要是狠狠的把他踩在腳底下,少搭理點,反而自己就粘上來,甩都甩不掉。”
聽著母親的話,宋輕予唯一的感覺是:作為家裡僅存的單身狗,她被虐得好慘!
算了,中年人的感情生活太膩,她還是多刷刷題比較快樂。
除去那點子採訪帶來的餘韻,絕大多數時候,宋輕予的高中生活都是十分平靜的,只某一天,郭妍忽然跟她說了一件從客戶那裡聽來的事兒,說是江山市一中前兩天出了一樁意外事故,學校附近一家專門租給學生住的小旅館意外走火,學生倒是沒出事,只死了兩個員工,聽說是一對母子。
“就是住在隔壁那倆母子,把房子賣給咱們的那兩個,”說起這件事,郭妍忍不住嘆氣,“誰想到呢,上個月還跟他們打過交道,結果人說沒就沒了,這也太突然了。”
郭妍只覺得這是一件和她們家沒什麼太大關係的八卦,宋輕予卻忍不住悚然而驚:“他們不是說還了債就回鄉下去了嗎?怎麼又跑到江山市一中那邊去了?”
“好像是有個親戚在那邊開店,叫他們去幫忙的。”對此郭妍也不太清楚。
上一次出事,死的是兩個學生,這對母子運氣好逃出去了,聽說只受了一點輕傷。
可是這一回,學生沒事,這對母子卻完蛋了。
宋輕予也說不清楚,這究竟只是純屬意外,還是某種無法抗拒的命運——如果真有命運這種東西在,那可真不是什麼好訊息。
不過任何面對命運的不安,在考試面前,都是可以被直接忽略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