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早戀墮胎打群架的青春片比起來,宋輕予明顯還是比較欣賞後者。
她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姜霍的肩膀,決定把這點小小的發現藏到肚子裡,誰都不說。
姜霍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不過這兩天宋輕予本來就怪怪的,所以他也沒多放在心上。
可是等聽說宋輕予想去跟何晴練字的時候,他下意識就說:“我字也不錯呀,再說我可是你的專屬輔導老師,你怎麼不讓我教你?”
他這話還真沒吹牛,姜霍其實也沒怎麼正經練過字,可偏偏一筆字十分飄逸漂亮,讓宋輕予十分嫉妒。
至於為什麼不跟姜霍學,宋輕予的理由也十分充足:“你這純粹屬於天賦,學不來的,何晴她們家是家傳絕學,肯定更有教人的經驗啊!”
何晴的姥爺是個挺有名氣的書法家,可惜在牛棚的時候沒撐過來,早早就死了,不過一身本事全傳給了自己的女兒——也就是何晴媽媽。
聽說政策放開以後,何晴媽媽經常被人請去寫字,收入比工資都高了不少。
聽到宋輕予的話,姜霍撇了撇嘴:“你以前不是最怕何晴媽媽的嗎?真敢跟她學?”
“要是她真肯教,有什麼不敢的。”宋輕予的回答還挺硬氣。
可惜當天晚上,聽到專門跑過來傳達好訊息的何晴,說她媽媽願意教宋輕予寫字,宋輕予的腿還是忍不住微微軟了一下。
就算對一個成年人來說,那位阿姨的壓迫力,也是相當驚人啊!
不過等聽何晴說,她媽媽正好準備開一個免費的暑假少兒寫字班,已經有好幾個小學生提前預定了學位,宋輕予也可以過來一起學的時候,宋輕予的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
姜霍那小子則在邊上哈哈大笑,幸災樂禍得厲害,又收穫了宋輕予一個白眼。
很多年不見,舒阿姨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臉上沒什麼笑,看什麼都是淡淡的,又好像什麼都沒瞧在眼裡。
舒阿姨字寫得好,每年都會有家長領著小孩子上門跟她請教,有時候她心情好了,也會帶一兩個徒弟,不收錢,但是家長提過來的禮也不會拒絕,就真有點古代私塾先生的意思。
今年大概人數比較多,她乾脆跟廠工會申請,開了一個小規模的免費書法班,用的教室和紙筆墨水全部由廠公會提供——機械廠效益好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有各種福利發下來,只可惜後來隨著效益變差,福利也越來越少,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走進教室的時候,宋輕予渾身僵硬,對著那幾個六七歲七八歲,身前還飄著紅領巾的小孩子,努力笑了笑。
舒阿姨看見宋輕予,神色也沒什麼變化,只是輕輕的招了招手,然後遞給走過來的宋輕予一張紙,要她先寫一版字看水平。
宋輕予坐在一個小學生邊上,微微勾著背,使出全身力氣,寫出了一頁自認為還算工整的字。
可惜在舒阿姨眼裡,啥也不是。
她對著那張亂七八糟的紙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原本以為,你好歹也是高中生了,直接從結構練起就行,現在看起來,還是先把最基礎的橫平豎直練紮實再說吧。”
話語裡一點起伏都沒有,卻把宋輕予臊得頭差點直接埋進土裡。
宋輕予旁邊坐著個頂多一二年級的小學生,端正著背,就算看見新來的大個子同桌,神情依然波瀾不驚,持著筆在紙上練字。
光這神態,看上去簡直比何晴更像舒阿姨的親生孩子。
宋輕予再伸頭一看,嗬,這筆字可真漂亮,比自己都強多了。
她正這麼想著,就聽見舒阿姨直接交代到:“易芸,筆畫這一塊你先教教新同學,幫我盯一下她的運筆,我等一下再過來講。”
這次學生多,舒阿姨沒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