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穿著淺色簡易雲紋衣的孩子,他躺在一顆銀杏樹下,仰著頭呆呆地看著天空。長髮因他的動作,自然散落在地面,如同天空一般色彩的藍綠色瞳孔彷彿空無一物。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鯰尾站在那個孩子一棵樹上,作為非人的付喪神,他可以輕易感應到那個孩子的氣息與自然幾乎融合在了一起。
目光注視著遙遠卻又彷彿觸手可及的天空,名為時透無一郎的孩子,視野可及的正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張倒著的笑臉。無一郎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反應慢兩拍地、猛地坐起來拿起手邊的柴刀,以一種自保的姿勢,將菜刀鋒利的那邊對上鯰尾。無一郎警惕地開口,“你是誰!”
該說不愧是劍士的後代嗎,雖然明顯沒有受過訓練,但是拿起柴刀的速度,此刻的行動——都能看出對方的天賦,哪怕這孩子是不自知的。
鯰尾臉上帶著無法讓人討厭的笑容,主動往後退了幾步,示意自己的無害,“你好呀?我的名字是鯰尾,嗯……算是天音夫人喊來幫忙的。”
一聽到天音夫人的名字,無一郎的雙眼立刻就亮了幾分,但是沒一會兒就又忽的暗淡了下去。這個孩子明顯沒有太多的閱歷,在聽到天音夫人後,就很自然地放鬆警惕,任由自己手中的柴刀觸地。
看到這個反應,鯰尾瞬間就懂了,“看樣子,你是弟弟君吧?”
無一郎失落地點點頭回答,“哥哥說,不可以見你們,不能和你們說話。”
若非外表和氣質過於正派,鯰尾此刻的行為像極了誘/拐/小孩的壞人,他不著痕跡的給小朋友換了個思路,“那麼我可以問一下,哥哥君說的是不能見任何人呢,還是不能見鬼殺隊的成員?”
聽到鬼殺隊這個詞,無一郎的警惕頓時又減了很多,他想了想,回答到,“哥哥沒說,只是說不允許我和‘他們’再有聯絡,不過應該是指那位漂亮得像是妖精一樣的天音大人、還有鬼殺隊。”
鯰尾合掌,“那不就剛剛好了嗎?我可不是鬼殺隊的成員哦!”
無一郎:“誒?”
鯰尾:“你看啊,我身上可沒有制服,而且,鬼殺隊的隊員們都有日輪刀的哦,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吧?”
無一郎:“嗯……好像有的?”
鯰尾:“既然這樣子的話,我可以和你說話了嗎?”
無一郎愣愣地想點頭,但是又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但是,哥哥說,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鯰尾:“可是無一郎不是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嗎?”
無一郎:“……鯰尾?”
鯰尾:“你看我知道無一郎的名字,無一郎也知道我的名字。那我們還是陌生人嗎?”
無一郎:“……不算了、吧?”
鯰尾:“所以,我們就可以聊天了吧!”
一不留神,過於單純的無一郎就被鯰尾帶走了思路,他呆呆地點頭,然後又乖乖地跟著鯰尾坐到地上。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遇到了你,兄弟應該就會碰到哥哥吧?”鯰尾嘀咕了一句,撐著下巴,盯著怎麼看怎麼乖巧的無一郎,“我可以問一下無一郎的哥哥桑去哪裡了嗎,為什麼只有無一郎一個人在這裡呢?”
“哥哥去山下賣柴了。”無一郎回答。
“那一個人不會覺得無聊嗎?”鯰尾沒有刻意試探什麼,只是無一郎的反應基本上都表現在了臉上,哪怕是無意的,鯰尾也清楚知道了不少資訊。
就比如,無一郎一點也不討厭鬼殺隊,甚至還想要加入去保護別人。又比如,無一郎平時的生活都很規律,和哥哥一起砍柴,然後哥哥下山賣柴的時候,無一郎就會看著天空打發時間。
倒不是說無一郎不願意去幫哥哥一起,只是從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