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蝴蝶香奈惠臉上又是微妙又是慈愛的笑容,鯰尾不由地往骨喰身邊蹭了蹭,他現在的心態還算輕鬆,只是在思考應該怎麼解釋【白山伴言】的事情而已。
這個世界除了他沒人知道那個【白山】就是他,連骨喰都不知道,所以隨便他怎麼構思劇本。
而一說到劇本,【白山】特有的治療能力嘛……鯰尾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骨喰,腦子裡面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想法。
他知道鬼殺隊當主那邊肯定對他和骨喰的存在有一定的猜測,甚至早已經知曉了雙子並非人類,乃至已經猜到了付喪神的方向。
很多人關注歷史只會關注那些有名的大人物,就比如知道豐臣秀吉的人,不一定知道一期一振。而知道一期一振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豐臣秀吉。
所以哪怕用著鯰尾和骨喰的名字,若非極其喜愛關注刀劍,在吉光的刀幾乎都被燒燬的前提下,他們的名字在歷史上也不過寥寥幾句,根本不會那麼輕鬆猜到那個方向。
——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應該已經知曉的鬼殺隊的當主大人,卻並沒有告知任何人,還在很多時候對雙子行方便。
但是——但是啊——
他現在是鯰尾,他和他親愛的兄弟目前可是失憶狀態哦?
……等等?
鯰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抓住了骨喰的手,因為一瞬間強烈情感的沖刷,哪怕立刻就消失了,他的眼角還是依舊染上了代表著激動的紅暈。
“兄弟!”鯰尾沒注意到他的聲音裡面蘊含著的情感有多麼複雜,讓還走在前面的蝴蝶香奈惠立刻收斂了笑容,原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骨喰更加不知道怎麼做了,“我剛剛——我剛剛!”
鯰尾在這時候竟然有些不知道該這麼組織語言,失憶帶給他的負面情緒其實比骨喰、比香奈惠小姐想象的更加強烈。
明明是那麼深愛著的家人,為什麼他會這麼輕易的忘記呢?鯰尾一直很害怕,害怕真的會聯絡不上狐之助,害怕有一天他會連狐之助都忘記。忘記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忘記了他還有那麼多的家人等待著他回去。
而在剛才,儘管只有那麼短暫的、可能連一秒鐘都沒有,但是——但是在那一刻他想起來了!哪怕立刻就像是石子落於水面,在帶起漣漪後慢慢就會消失,等在過一會他可能就不在如同現在一樣那麼興奮。
但就是那種感情,他想要表達給他在這個世界最親密的存在,他艱難地把自己想要述說出來的詞語連線在一起,他像是第一次接觸語言的新手,著急而困擾,無措而茫然。
“我、剛剛——就在剛才!”黑髮的付喪神在前往煉獄家道場的路上,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兄弟。
“不要著急。”哪怕對於此刻發生的一切變得心神慌亂,但是面對著眼前似乎尋求著什麼、想要確定自己此刻是真實的鯰尾,骨喰非常冷靜——至少他表現出來的非常冷靜。
似乎被兄弟感染,鯰尾急促的呼吸——他剛剛是不是忘記了呼吸?——漸緩。但是抓緊骨喰的手一直沒有松下力道,似乎每次發生了什麼,鯰尾都會下意識抓住身旁的骨喰。明明一直以來都是鯰尾在照顧骨喰,可一旦發生出乎鯰尾意料的事情,鯰尾對於骨喰的依賴卻又是實打實的。
“哥哥。”鯰尾突然說出的詞彙讓蝴蝶香奈惠嚇了一跳,她看到依舊面無表情但瞳孔卻猛地一縮的骨喰。鯰尾停頓了一下,他臉上的笑容燦爛到彷彿可以讓花朵盛開,“我剛剛想起來——我們應該是有一個哥哥的!”
“他應該有著非常美麗的水色頭髮,那是天空相似的藍色,但是又帶有平靜的映照著綠意的湖水色彩。”
“他的眼睛或許如同大海一樣包容,也可能和太陽那樣耀眼——”鯰尾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