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還笙轉頭對他笑了一下,說:“就這一回,弄虛作假的事情我再也不幫他們幹了。”
鐵蛋兒放心了,兩人去池塘裡踩水,沒多久就一身的泥巴。
池塘邊也種了幾棵柳樹,綠色的枝丫隨風搖曳,一座高門大院若隱若現地顯露出來。
“那是什麼地方。”鐵蛋兒問。
杜還笙看過去,覺得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夕陽爬上來了,巷子裡傳來婦人們呼喊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
鐵蛋兒伸長脖子“誒——”了一聲,提上鞋就帶著杜還笙回去了。
在青石巷打發時間實在是太簡單了,什麼都沒做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悄然間溜走。
沒走幾步,就聽見巷尾傳來幾聲“滴滴”的喇叭聲。
鐵蛋兒疑惑地看過去:“青石巷居然有車?”
杜還笙在走神,還在想那房子為什麼如此熟悉。
“滴滴——”
純黑色的小轎車與他們擦身而過,後面坐著個少年,看樣子,應該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公子跑來青石巷玩了。
鐵蛋兒用帕子擦了擦腳底板,和杜還笙分開走:“花生,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找你寫字!”
杜還笙點點頭,一個人沿著回家的路走。
杜還笙的家偏巷尾的位置,拐幾步路就臨街了,地段不錯。
剛走到家門口,他就看見了剛剛那輛黑色的汽車。
車前面還站著個少年。
這個年紀的孩子大都穿著麻布長衫,夏季則是輕薄透氣為主,一般都是短衫褲。
杜還笙今天就穿著背心和短褲,腳上穿著雙布鞋。
那個少年不一樣,他的穿著杜還笙在酒樓的時候看見有客人穿過。
是西方傳過來的服飾,叫做襯衫西褲還有西裝外套。
遠遠看著,衣襟上的扣子看起來在發光。
那少年身形勻稱,年紀不大,稚氣的輪廓裡已經有了超乎同齡人的清冷感。
他就站在車前,像是在等什麼人。
杜還笙想回家趕緊洗洗,抬手推開門的功夫。
那個少年已經站在了離他只有三米的地方,臉上帶著笑容,是個很好看的哥哥。
杜還笙眨眨眼,說:“你好。”
少年朝他走過來,腳上的皮鞋被擦得很乾淨。
杜還笙立刻就想把自己髒兮兮的布鞋藏起來,不讓他看見。
“還笙,你不記得我了嗎?”
那少年走到他面前,五官陡地在他面前放大。
那是一張他很熟悉又很陌生的臉。
少年對他笑了一下,下一秒,手在他的臉上擦下來一小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弄上去的泥巴。
“好久不見,還笙。”
少年的笑容瞬間把杜還笙拉回更小時候的那段記憶,他盯著面前有些熟悉的臉,先是驚訝,然後就笑了起來。
“懷安哥哥,你是懷安哥哥?”
紀懷安抿著唇笑了一下,緊接著懷裡就衝過來個人。
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和小時候軟乎乎的糰子不一樣了。
紀懷安擁住他,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味。
紀懷安心想,這還是他的那個花生小糰子,一點兒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