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還笙被這群祖國的花朵誇得飄飄然,提了一口氣就要往樹上爬。
腰上一緊,杜還笙低頭一看。
一雙有力的手臂環著他的腰,因為用力,青筋顯露。
夏季衣服單薄,他能清晰感知到紀懷安手心的溫度。
“我去拿。”
紀懷安很輕鬆將人舉起來,放到地面上,然後在杜還笙的注視下。
身姿矯健的爬上了樹,手指輕輕一勾,就把風箏取了下來。
杜還笙眼睛亮了亮,為什麼爬樹這麼有損形象的事情,紀懷安做起來這麼賞心悅目。
因為他們的幫助,小女孩兒決定把自己的風箏借給他們玩一會兒。
兩個大人幾個小孩兒,一直在草坪上玩到下午。
這一小片天空上飛滿了五顏六色的風箏,拴著風箏線的人力度或緊或松,將能決定風箏命運的那根線牢牢攥在手心。
橘紅色的餘暉漸漸鋪滿了綠色的草坪,杜還笙仰躺在草地上,眯著眼睛享受著傍晚的清風。
差不多也到了晚飯時間,回去的時候是紀懷安載著杜還笙回去的。
一下午的瘋跑已經耗空了杜還笙所有的體力,他雙手抓著車後座,不敢和紀懷安有任何肢體接觸。
“這麼坐著不累嗎?”
“啊?”
紀懷安長腿往地面一點,穩穩停住了車。
他側著臉,杜還笙能看見他清晰深刻的下頜,濃密的睫毛。
放在後座的手被人牽住,下一秒,他的手被紀懷安按在腰上。
周圍的空氣不再清爽,變得燥熱,從杜還笙的胸口爬上臉頰。
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響徹耳畔,久久不絕。
這一天,杜還笙記住了紀懷安雙手扣在他腰上的力度;記住了紀懷安緊繃有力的腹部肌肉;記住了單車在花叢中穿行帶來的陣陣花香;也記住了,自己為紀懷安而跳動的心臟。
單車停在杜家別墅門口,杜還笙跳下車,往日蒼白的臉頰上染上一層輕淺的紅。
紀懷安伸手,將他頭上被風吹亂的髮絲理順,說:“快進去吧。”
杜還笙當然要留他下來吃晚飯的。
紀懷安看向手腕上的手錶說:“實驗室有點事情,下次再陪你吃飯。”
杜還笙覺得自己有點誇張了,才和紀懷安一起待了半天時間怎麼會出現戒斷反應。
紀懷安剛說要離開,自己的心就開始空落落的。
“那你路上慢點。”
紀懷安笑了,從口袋裡拿出個東西遞過去。
杜還笙:“這是什麼啊?”
紀懷安與他平視:“剛爬樹的時候摘的葉子。”
光滑的葉片放進他掌心,樹葉紋理清晰,獨一無二。
杜還笙抬頭看他,想問為什麼要送他一片葉子。
紀懷安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解釋說:“剛好可以當做今天的紀念品。”
哪有人把樹葉當做紀念品,他在心裡腹誹。
不過仔細看,這片葉子,確實有點與眾不同。
顏色不是均勻的綠色,邊緣是鋸齒狀,用指腹一摸,還有些割手。
“可我沒給你準備。”
紀懷安剛要開口說不用了,就見面前的人已經躥進了花園裡。
來不及挑一朵最好看的,杜還笙摘了兩朵順眼的。
淺紫色,花朵圓潤,還挺漂亮。
“這個給你。”
他把花遞到紀懷安面前,呼吸還有些不穩。
紀懷安的視線從他的臉上,落到那兩朵花瓣上。
“木槿。”
杜還笙揉了揉鼻尖,說:“下次我再好好給你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