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一個。
她在杜家一做就是十幾年，早就把杜家的孩子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吃飽飯，幫他收拾了點洗漱用品用袋子提著，把人帶去，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紀先生，打擾了。”江阿姨恭敬地遞上了一盒茶葉。
杜還笙縮了縮肩膀，指尖都有點涼。
“不打擾，您請進。”紀懷安把外套披在杜還笙的腦袋上，包裹住了他露在外面的面板。
衣服上還有他身上的溫度，以及那股杜還笙非常熟悉的木質冷香。
他小動物似的邊走邊嗅了嗅，然後笑了一下。
隔壁的空調修起來要時間，江阿姨拜託紀懷安今天讓還笙在這邊住一個晚上。
談話間，紀懷安抽空看了一眼坐在他沙發上自覺地拉過毯子把自己包起來的杜還笙。
熟練的動作，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江阿姨笑嘻嘻地說：“小少爺和您關係好，要不我也不好上門來打擾。”
紀懷安笑著應下，說還笙想住多久都可以。
面前的年輕男人成熟穩重，在和江阿姨說話的時候還會微微頷首。
溫和有禮，做事細心。
是大人們最喜歡的那種女婿人選。
杜還笙吃了飯又開始犯困，翻個身把眼睛蒙進了毯子裡。
“紀先生有女朋友了嗎，或者是男朋友。”
上了年紀的長輩看見喜歡的晚輩，總是會關心一下對方的婚姻大事。
杜還笙猛地睜開眼，兩隻耳朵豎起來。
紀懷安斟茶的手一頓，瞳孔閃了一下。
“沒有。”
江阿姨捂著嘴笑，讓他別光顧著做實驗，也要趁年輕的時候談談戀愛什麼的。
紀懷安抿了一口茶，聽見沙發上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喜歡人家，人家可不一定喜歡我。”
紀懷安有喜歡的人！
毯子下面的人，眼睛睜得更大了，鼻子吭哧吭哧喘著氣。
喝茶的兩個人談話聲逐漸變小，杜還笙腦子裡自動迴圈著紀懷安剛剛說的那句話。
“我喜歡人家......”
“我喜歡人家......”
杜還笙張開嘴巴，狠狠咬了一下紀懷安的那件外套。
咬了咬還不解氣，把柔軟的布料用手揉成了一團。
喜歡誰啊，紀懷安到底喜歡誰啊？
江阿姨走了，杜還笙感覺頭頂的毛毯被人拉扯著。
怎麼，有喜歡的人就不準用他的毛毯了嗎？
裝睡的生氣包還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被看穿了。
紀懷安拉不動，坐在他身邊輕聲地哄：“不悶嗎？”
杜還笙：哼。
“江阿姨說你還沒吃藥，我去給你倒水，自己出來，嗯？”
杜還笙在黑暗裡眨眨眼。
有點氣，但是能有什麼比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