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了,去了哪裡?不知道。
聽說記者是來採訪甄真的,王安,也就是那個曾經惦記過讓甄真當兒媳婦的暴發戶,先是小心翼翼問出什麼事情了,然後在聽了那篇文章以後,馬上高興起來:“我早說過,這個小丫頭就是太飄了,一點都不知道謙虛和腳踏實地,聰明歸聰明,以後肯定成不了大事。”
王二家的也在村口的大樹下興奮的嚼舌根:“可不是,這丫頭是個最喜歡說大話的人,嘴裡沒幾句可信的,我那時候好心好意勸她,結果好嘛,反而被她罵了一頓——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白瞎了我一番好意。”
鎮西鄉初級中學的校長拒絕了媒體採訪,還有她以前那些同學,打工的打工,嫁人的嫁人,也幾乎都找不著人了。
即便如此,園山村那幾個村民的採訪,似乎也充分證明,這個小姑娘就是一個虛榮膨脹,並不值得信任和看好的人,就像是早殤的方仲永,或者其他提前夭折的天才。
宓麗顏卻依然高興不起來。
她一下子覺得自己的文章肯定是絕對正確的,一下子又擔心出什麼意外,心情患得患失,晚上覺都睡不好。
就在這種忐忑不安中,她又煎熬了整整一週。
終於,泰南省的高考成績,正式公佈。
這一天,對幾乎每一個高三生來說,或許比高考那幾天還叫人記憶深刻。
對宓麗顏來說也是一樣。
只可惜,她雖然是個記者,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渠道能提前知道結果,一樣只能跟著一堆同行,在省教育考試院門口蹲訊息。
一堆無冕之王聚在一起,總免不了各種打聽和議論。
“聽說咱們省這一屆出了個天才少女?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可能拿這一屆的狀元。”
“不是說那小姑娘早就確定大學了嗎?高考也就走走過場而已,分數肯定高不到哪裡去。”
“前些天我還看過一篇的報道,質疑這個天才是不是被炒作出來的,說得還挺有道理的,一個高一生,學都沒上兩天,憑什麼突然就出了這麼大的風頭。”
宓麗顏安靜的聽著人群中的議論,不由又安心了幾分。
終於時間差不多了,教育考試院的門開啟,幾張紅榜也被陸續張貼了出來。
記者們一擁而上過去看結果。
最前面被公佈出來的,是文理科各檔的錄取分數線,這也是眾多考生最關心的一個資料,直接決定了他們進入不同大學的門檻。
後面一張,則是今年全省文理科的前十名名單和他們的得分,排在最前面的兩個名字,赫然就是今年最受關注的全省文理科狀元。
宓麗顏下意識就看了過去。
刺眼的紅紙上,幾個很粗的黑體字,因為距離過遠顯得有些扭曲變形。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依然沒有看得太清楚。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越來越多人在感嘆:“這麼高的分啊!”
“真是不得了。”
“看樣子傳說是真的,也不知道她這次有幾個滿分?”
“可惜了,不知道是語文還是英語扣的分,以她的水平,理綜和數學肯定是穩的。”
宓麗顏又用力眨了眨眼睛,試圖看清理科狀元那一欄的名字。
可是那個名字似乎筆畫非常複雜,她依然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幾個黑色的墨團。
不過,後面跟著的分數卻十分清楚:748分。
教育考試院公佈的都是卷面得分,沒有加上高考加分,因此,這個分數看上去越發叫人觸目驚心。
再往下,理科第二名就直接掉到了706分,足足比第一名少了42分。
宓麗顏似乎聽到有人在討論今年理科狀元的名字和來歷,發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