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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真眼軲轆轉一圈,先把存摺收下,其他也沒跟她媽多說什麼,只晚上悄悄吩咐了弟弟幾句。
“姐,我辦事你放心!”九歲的小男孩子,胸口拍得噗噗響。
然後沒兩天,甄老三又因為一個不小心在院子裡絆倒,腿骨再次開裂,傷情加重不得不繼續躺在床上哼哼去了。
這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王桂珍也終於能騰出手來清理魚塘,重新下魚苗,臉上的笑,也全都是對未來的期望。
而飛魚坊裡,熱鬧才剛剛開始。
全魚宴為期三天,是飛魚坊,甚至整個省城美食屆一年一度的大事,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飛魚坊老店所在的一整條街幾乎都陷入了某種狂熱之中,而除了宴請餐飲界的知名人士以外,周圍的街坊鄰里,在這三天的大宴裡也有機會一享口福。
尤其聽說今年梅老爺子準備選下一任當家人,特地把交接的考核儀式也放在這次全魚宴上,大家的期待就更足了。
“梅家兩個大兒子這兩年都全程參與了全魚宴,我覺得肯定就是在他們兩個之間選了!”
“那也不一定,梅老當家的閨女可是一個能幹人,女婿又是特級廚師,繼承家業的希望也很大。”
“還有一個乾兒子呢,據說是繼承了老爺子全部的手藝,要我說飛魚坊這麼多年屹立不倒,不就是靠著手藝傳承嘛!”
“不聽說梅老爺子的小兒子也回來了嘛,怎麼不提他?”
“嗨,那位就是個富貴閒人,壓根沒在飛魚坊幹過活,傳給誰也不可能給他啊!”
不管別人私下裡是怎麼議論的,面上總還是一團和氣,幾位競爭者也是,在老爺子面前,至少還要帶著其樂融融的面具。
老爺子也懶得管他們的場面話,眼睛在幾個人之間逡巡一圈,看看小兒子,又對著其他幾個說:“最近有些人私底下的小動作,我不是不知道,但是商場如戰場,能把對手死死壓住也是你自己的本事,還是那句話,飛魚坊的新當家,我只要最能幹的那個。”
聽到這話,梅家老大臉上有些訕訕,排行
全魚宴一共開三天,但最重要的比賽,只在
喝著湯的那個人面色古怪,只連連搖頭:“不對不對,這也不是梅老爺子的手筆,雖然很多年沒嘗過了,這味道……竟然似乎還強了半籌。”
見這人說話不清不楚的,其他人也不耐煩了,乾脆給自己也舀了一碗。
“別當我沒嘗過梅老爺子的手藝,他當年可是號稱‘烹魚聖手’,一碗魚湯獨步天下,我這輩子就再沒見過能比他還強的。”旁邊一個老饕一邊給自己盛湯,一邊嘀咕。
“老爺子的手藝真是可惜了,他幾個兒子還有徒弟全都沒繼承下來,總是差了那麼一點火候。”
“可不是,那碗魚湯,老爺子熄灶多少年我就想了多少年了,可惜這輩子是徹底沒指望咯。”
剛開始,還有不少追憶當年,惋惜現在的人,可是漸漸的,桌邊上的聲音就一點點消失了。
鼻尖縈繞的香氣,還有似乎很熟悉,卻又帶著稍許差別的味覺,一下子把這些中老年人拉回了若干年前的時光。
就彷彿,第一次嚐到梅老爺子手藝那驚豔的感覺,又回來了。
也有幾個年輕人,以前沒機會嘗過梅老爺子的湯,這時候也全都啞然了。
賀泉就是這種。
他是一個美食欄目的編輯,入行的時候剛剛好趕上梅老爺子隱退,但是喝過他徒弟做的湯,已經覺得非常完美,實在想不出更鮮美的味道,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那是味蕾徹底開啟,迫不及待迎接的濃烈鮮香,舌尖上一點點極致享受,還有全身心的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