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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越來越多人喝完湯,其他菜餚才重新得了青睞,可無論是用黃河鯉魚做的鯉魚三獻,還是越來越稀少的長江刀魚,又或者彷彿牡丹花開的松子鱖魚,味道和賣相都不錯,但是總也比不上最開始那口味道,叫人回味悠長。
明明全魚宴才開始,勝利者其實就已經確定了——毫無疑問,就是能做出這碗湯的人。
能叫一眾餐飲界老饕都為之傾倒的湯,在外頭的流水席上,當然是更加的轟動。
普通人可能說不出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讚美,但是好吃就是好吃,即便也有那麼幾個只對著昂貴食材一味吹捧的,可對絕大多數人來說,舌頭,是騙不了人的。
唯一的遺憾就是:魚湯太少了,要是動作稍微慢一點,可能就只能看見一個空空如也的湯碗了。
跟這碗湯相比,其他真是遜色不少。
流水席只比裡頭的小宴上少了幾種格外昂貴的食材,但是其他基本都是一樣的,甚至因為老爺子發了話,流水席的票和小宴上的沒有區別,大幾十上百一斤的魚也一樣端了上來,各種烹飪方法和處理,也沒有什麼區別。
即便如此,那碗普普通通的魚湯,依然毫無以為獲得了壓倒性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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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坊老店的大廚房裡,這時候被隔成了四個區域,各自熱火朝天的忙忙碌碌,只在偶爾的間隙,稍微打量一眼競爭對手的動作。
在公佈結果以前,所有人都不能出入,也不能互相打探,所有人都吊著一顆心,忐忑不安等待著結果。
這裡頭看起來最輕鬆的,依然是梅霄雲。
終於等到12點鐘上菜結束,他手上的事情全做完了,然後就自己一個人笑眯眯的往旁邊的休息區一坐,手上還捧著一碗剛剩下的魚湯,慢騰騰的喝了起來。
所有人都覺得他今天真是奇怪。
梅霄雲在這邊沒有人脈,現在用的團隊還是特地從海市拉過來的,年紀都不大,而且風格和老闆一脈相承,都喜歡玩花活,也多少知道一點老闆的喜好和禁忌。
“奇了怪了,老闆之前不是從來不吃魚的嗎?這回怎麼破戒了?”
“又不止這一件怪事,前些天老闆不是還說要咱們把裝置都準備好,叫泰南省的人好好見識一下,分子料理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噴液氮嘛,現在怎麼回事,突然就返璞歸真了?”
“就是,老闆這次主打的竟然是魚湯——簡直毫無技術含量,看起來也太簡單了,不過聞起來是挺不錯的,我都有點餓了。”
“可能老闆有錢任性,也懶得跟他家裡人爭吧,這裡規矩是真多,遠沒有海市輕鬆自在。”
看著這些人不明就裡的模樣,副廚師長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你們都沒嘗過這個湯吧?”
絕大多數人搖搖頭。
他們主要負責的是備菜,還有其他幾道菜餚的烹飪,主菜那邊基本都是老闆一個人負責的,也就讓副廚師長打打下手而已,其他人甚至都沾不上手,就更不用說提前試味道了。
“我也偷偷留了一碗,給你們嘗一嘗這個能叫老闆都打破規矩的好東西。”然後,他也不知道從哪裡又變出一大碗熱騰騰的湯來。
團隊裡的人紛紛叫好,拿出碗筷準備試試這個傳說中的美味,這時候,老闆的競爭對手之一,梅老爺子的徒弟忽然靠過來,問自己能不能也討一碗試試。
副廚師長看一眼老闆,發現他沒反對,就順手給這個競爭對手也裝了一小碗。
田永銘今年已經快四十歲了,跟在梅老爺子身邊二十多年,自認一直勤勤懇懇,從不懈怠,後來更是被梅老爺子收做義子,還成了飛魚坊的首席大師傅。
即便如此,他自己也知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