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滿一雙桃花眼勾了勾,摸摸枝枝的腦袋:「枝枝,爸爸知道你生理上是雙性,但平日裡是按男孩把你養著的。你奶奶突然讓你穿女孩子的衣服,你心裡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如果不舒服我們馬上就把它換掉。」
枝枝搖搖頭,小手在裙擺上拍拍,眼裡透出疑惑:「爸爸覺得我這樣不好看嗎?」
景滿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當然好看。不過當然是以你心裡舒服為主,我們不需要聽奶奶的。」
他在惡補幼崽知識的時候看過,天生是雙性的種族,長大後一般情況下都會以單一性別生存。有的極端個體還會進行手術,讓自己的性別更加純粹。
就是不知道自家二崽是不是這種情況。
枝枝的回答出人意料,他聲音同時帶有柔軟和堅定的味道:「是,是枝枝自己要求穿裙子的……」
「哎?」這是景滿沒有考慮到的,枝枝難不成是那種享受流動性別的幼崽嗎?!自家的崽子好棒哦!
枝枝看到爸爸驚訝的好似見了鬼的表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他說:「今天是爸爸和父親的婚禮,是很特別很特別的日子。枝枝想盛裝打扮一下,跟哥哥和弟弟們區分開來。」
最好能讓別人記得牢牢地,知道景家有一隻小樹人!
「那就好,你喜歡穿成什麼樣就穿成什麼樣。」景滿伸出手把枝枝抱離地面,「耽誤一會兒了,我們出去看看。」
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有客人三三兩兩的進來了。
這座別墅建的比景宅還大,裝修是極簡低調的風格。
色彩明快中帶著清透感,就算人多了起來,卻一點兒也不會覺得逼仄嚴肅。
因為顏秀兒強烈要求,新婚夫夫遵循了一部分古禮。
滿打滿算,景滿已經有一週的時間沒有見到穆滄洲的容顏了。顏秀兒只允許他們打語音,連影片都不讓開。
在人群中,景滿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姿態挺拔的站在那邊,與相熟的朋友在說話。他背對著,所以這邊看不見穆滄洲的正臉,不過景滿腦海里完全能描繪出他的表情神態。
等從自己的腦海世界抽離時,景滿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他的心臟跳動的很快,鼓動的韻律告訴自己——原來,兩人的陪伴關係早已如同喝水呼吸一樣自然,像是某種相伴相生的共生體。
見到他後,自己的心情居然如此雀躍。
很快,婚禮拉開序幕。
眾賓客坐在鮮花築起的拱門下觀禮,有溫柔的風吹過,空氣中似乎也帶著蜜糖般的甜味。
穆滄洲低頭望著面前的景滿,只覺得一片凝結住的柔軟倏地化開。
他的一雙桃花眼很亮,眼睛裡滿滿當當的盛著自己。面頰帶著一層淺淺的薄紅,整個人微微顫抖著。
明明心中很緊張,但卻裝出無所畏懼的表情,像是亞成年的貓科動物初學捕獵,試圖證明自己可以做到。
兩人跟著神父唸完誓詞,接過小金遞過來的戒指為對方戴上。
景滿下意識的低頭看手上這枚戒指,用大拇指在上面磨礪。微微多出的一絲重量裡,承載的東西要比看上去多得多。
「滿滿,回神。」
穆哥的聲音響起,景滿迷茫抬頭,下一秒唇上的觸感柔軟。
原來,剛才剛才被景滿當做耳旁風忽視的,神父說的話是——新郎與新郎可以接吻了。
「爸爸!我也要親親!」
「爸爸,也親親我!」
幼崽們沒有給兩個爸爸將這個吻進行深入的機會,逮著機會就闖過來,引得觀禮的賓客皆是驚奇。
旖旎的氣氛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景滿看著穆滄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