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好一會外頭的金大刀也沒有回答。
「個死鬼,不會睡著了吧。」胡二孃嘀咕著掀開簾子,金大刀正好好背對著她坐在那裡。
「和你說話呢!怎麼不理人!」胡二孃沒好氣地推了他一下,卻見金大刀直直往一旁倒去,他的胸口正插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卻是金大刀自己的兵器。
金大刀死了!
胡二孃臉色一變,顧不上傷心,急急退回了馬車。大刀功夫不弱,可她在馬車裡卻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來者必是高手!
「不知是哪路英雄,小女子與夫君只是路過此處,還望高抬貴手……」她鎮定了一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嚶嚶求起情來。現在敵暗我明,她必須先知道對方在何處才可再作打算。
然而,她問了半天,外頭也沒有動靜。壯壯膽,胡二孃想著再稍稍看看外頭,哪知道剛往門簾處走了一步,後頸突然傳來一陣涼意。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到了清脆的「咔擦——」一聲,胡二孃整個人都軟塌塌地倒了下去,頸骨全碎。直到死,她都沒看到敵人長得是什麼模樣。
「哼。」
車裡頭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袍人抱起了依舊睡得沉沉的巫雙,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睡著睡著,巫雙覺得臉頰那處總有個什麼東西在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著自己,怪癢的。她不滿地摸了摸臉頰,側過身繼續睡。
什麼東西……
迷迷糊糊的巫雙突然驚醒了起來。
——自己不是一個人睡在客棧嗎?怎會會有東西在碰自己!
她一個激靈半坐起身,腦袋暈得不行。好不容易稍稍穩了一會,她睜眼就看到鬼王大人正面對著自己側躺在床上。此時的他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放在她身旁的位置——應該就是剛才碰她臉頰的罪魁禍首。
這是怎麼回事?巫雙手足無措地呆坐在那裡。
「醒了?」墨月面不改色地看著她,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尊、尊上您怎麼……」她盡力縮小自己,想離得遠一點。
墨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了一會她小心翼翼挪開的模樣,而後突然一個伸手將她拉回身邊,徑直摟進了懷裡。
「咚、咚、咚——」巫雙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慌亂而又急促。
她驚得一動不動,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為何尊上突然……
「還好那些人比較貪心,要的是活的。」
話語從頭頂傳來,他輕撫著她的背,巫雙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什麼要的是活的?
她正靠著他的衣領,撥出的氣恰好能撫上他的鎖骨。臉火燒一般紅了起來,她一使勁想要挪開腦袋,卻被他的下顎碰到了頭頂固在那處。
「本座有些累。別亂動」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摟在她腰間的胳膊稍稍一緊,而後緩緩放鬆。
巫雙大氣不敢出地躺在那裡,手腳完全不知該如何放置。她迷惑了,分不清尊上此舉的意味,更不明白為何心底深處會有著難以言說的小小雀躍,癢癢地撓著她的心。
所以……她這是挺喜歡尊上大人的懷抱嗎?
不知過了多久,巫雙漸漸於平息了心中的不知所措,她微微壯了膽子,偏過頭拉遠一點距離,看清了他近在咫尺的臉龐。細長的眼線,淡色的睫毛,玉般的膚色,還有血般的紅痣。是她熟悉的莊千樓,更是她熟悉的墨月……
黑色,似乎他很喜歡黑色,除了扮作師兄的那些日子,他穿得一直都是黑色,那種墨黑墨黑的顏色,不帶一絲情緒、不帶一絲色彩。不得不說,黑色確實很稱他,巫雙從沒見過一個人能將黑色穿得這般渾然天成,遺世獨立。
……
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