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清的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那些氣息應該都不見了,這下算是真的跟丟了。
下完雨,露面開始變得泥濘,馬車走起來越發困難。
馬蹄踏著泥地裡的水坑,不時濺出到路面,周圍的護衛已經被司馬欽撤去,車隊又變成了出發時的模樣。
此時,兩輛馬車,一輛裡頭空的,一輛裡頭有兩人。
巫雙還在沉睡,從樟木林開始她就一直沒醒,時間過去了整整一日。
尊上一直待在巫雙的馬車裡,這一點,讓司馬欽覺得非同尋常。
「咯噔——」一塊稍大的石頭顛到了馬車。
巫雙渾身一輕,而後軟軟落在了一個散著涼氣的軟和事物上。
她得腦袋昏昏沉沉,似乎連手都有些抬不起來。
「醒了?」有聲音自頭頂傳來。
「嗯——」她低喃出聲。
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樣,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睛,只一眼就僵住了。
——完了!自己怎麼把尊上當枕頭了!!!
手腳並用想要爬起,可卻有些使不上勁,一個激靈,她成功滾出了尊上懷抱。
尊上輕笑了一聲,「看來是真醒了。」
她剛穩住,連忙規規矩矩盤坐好,「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不是睡,你是昏過去了。」
巫雙默然,然後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昏過去的——有流民,後來發生什麼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尊上沏了一杯茶遞於她。
她忙誠惶誠恐地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唆著。
過了一會,見她喝完了水,尊上開了口,「你……」
他看著她停頓了一會,巫雙已經洗耳恭聽,表情很是認真。
結果,過了半響,尊上只緩緩說了兩個字,「罷了。」
接著,他又拿起了那本黑皮書,默不作聲了。
——這是什麼情況?欲語還休?
她偷偷看了一眼尊上,帶著面具的他完全辨不出神色,整個人安靜得有些寂寥。
黑色長袍、□□、白玉般冰冷而又修長的手指、還有那雙墨色眼眸,他整個人都散發著謎一樣的感覺。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波瀾不驚、淡淡涼涼的模樣。
巫雙在一旁,既不敢亂動,也不敢說話,閒來無事,索性又閉了眼睛靠在了馬車壁上。
「蓋上。」
一條毛毯丟在了她臉上。
「多謝尊上。」
她縮了縮身子,拉了拉那毛毯直遮住了半張臉,而後閉目養神起來。
看書的人抬起了頭,看向了巫雙。她眼皮輕輕顫動,睡得並不安穩,臉色因著溫暖而有些潮紅。
他突然想:為何一切都這般巧合。
夜裡,車隊到了城鎮,巫雙終於盼來了可以好好住客棧、洗個澡的日子。
尊上已經進了屋,司馬欽把巫雙拉倒了一邊,「妹子,你和尊上……怎麼了?」
她自己也是毫無頭緒,「不知道,總覺得怪怪的。」
司馬欽有些拿不準,他伸手探向了巫雙的脈門,「你昏了一天,到底是怎麼……」
指尖搭上脈搏,他的話斷在了半截,眉頭微微斂了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司馬欽收回手,笑笑,「好奇怪,都很正常怎麼就昏了一天呢?」
巫雙一下就想到了那朵花,有些心不在焉,「哦,這樣。」
「看你臉色紅潤,絕對沒問題。」司馬欽拍拍她肩膀。
「哦。」巫雙悶悶的,「那我進屋去了。」
「去吧去吧。」
巫雙已經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