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木的古怪氣味,以她的本領聞過一次怎麼可能忘掉。
那天,和巫雙一起的那些個人,好幾個身上都有這個味道,還都帶著大斗笠遮住了面目。一看就有古怪。
女子揮鞭走馬,又加快了幾分。
——巫雙,你可要等著我。
這次遠門已經走了有快一個月了,周圍的景象慢慢也有了幾分北方的味道,植物漸漸變得高大起來。水汽少了幾分,巫雙時常會覺得喉嚨發乾。
這天夜裡,他們到達了齊州境內,宿在了一間客棧裡頭。
墨月宮一向財大氣粗,巫雙自然是有個單間。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只有三個人需要住宿,其他的都不是人——這還是挺省錢的。
到了齊州開始,巫雙心裡就有些不舒服。紫雲山就在齊魯這塊,雖然還有些距離,但是鎮上都能看到有賣紫雲山的符紙的攤位了。現在,凡是和紫雲山有關的,她都看不順眼。那兩顆斷魂釘她可是一直帶著,也時時刻刻提醒著她當初那釘子是怎麼被釘入她體內的。
與此同時,巫雙也開始意識到了墨月宮的神秘力量。
他們從墨月宮來到齊州,路上也算比較抓緊了,但還是花了這麼長時間。當初司馬欽救自己的時候,從紫雲山去到墨月宮這距離和這次應該只多不少。但當時她醒來的時候,可是連傷口都還在流血呢。
這豈不是傳說中的一瞬千里?她在紫雲山,從來就沒聽說過道家有類似的法術。
但這次,他們又為什麼要花這麼長時間慢慢走到幽州去呢?
「不為什麼呀。」司馬欽毫不在意地模樣,「走著開心啊。」
一定不是這麼簡單。巫雙臉上明擺著寫著不信。
「在幽州要待的時間不確定,自然只有走過去了。」這是司馬欽最後給的解答。
幽州待的時間不確定嗎?巫雙有些納悶,也就是說這一次不一定要去多久啊……
夜裡,巫雙好好泡了澡。胸口那朵花從來就沒有動靜,自從上次花心變了之後,就一直這個樣子,看上去的感覺倒是一點也不詭異了——還是個很漂亮的紋身。
可是對她來說,這花就是個摸不清的大隱患,指不定哪天就害慘了她。
「小雙妹子,睡了沒?」
巫雙正在擦頭髮,門外傳來了司馬欽的聲音。她稍稍挽了一下,開了門。
「還沒。怎麼了?」
司馬欽遞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木人偶,「放在床頭吧。以防萬一。枕頭邊上就行。」
巫雙看了看那木頭,又看了看司馬欽,「這不會是……」
司馬欽得意洋洋,「這裡頭可是前前朝最厲害的將軍!」
巫雙眉毛跳了一下——其實對於放個鬼在床頭,她真的不是很能接受啊。
見她不接,司馬欽傾身過去,拉了她的手,直接塞給了她。
巫雙不大情願,以前住客棧也沒見他給自己這玩意啊。
「這家客棧有問題。」司馬欽壓低了聲音。
有問題?巫雙愣了一下。難道是黑店?
面對她詢問的眼神,司馬欽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知道是黑店還來住!!!
「沒辦法,方圓幾十里,就這麼一家客棧。」司馬欽擺擺手,「放心睡吧,沒問題的。哥哥幫你把門帶上。」
「咯吱——啪——」門關上了,司馬欽走了。
巫雙手裡拿著那個木偶,站在門口,覺得全身發毛。
躊躇了半天,她將那木偶放在了一個凳子上,擺在了床邊——直接放在床頭什麼,果然還是做不到啊。
拉上床帳,巫雙背對著那木偶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
夜慢慢深了,